半月后,北疆的小邙村,十公主正乔装跟着陈一陈二检视着村庄边缘草垛的情况。 陈一说起那场与姜将军的赌局还是心有余悸,毕竟自己手上的新兵也不过训练了月余,与姜将军手下身经百战的精兵相较,不可谓之不惧。 好在十公主并不怵,反而兴致勃勃,日日往返于军营与他们操练之所。姜将军倒是谨守君子之诺,一次都未来观摩他们的操演。 其实是有些胜之不武的,但是十公主也说了,如若这样他们都不能将此赌局赢下,他们将会被立刻遣返回京,并且永远不得。 有什么比剥夺一个军人的上阵资格更令他们害怕呢?陈一陈二于是打点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天不亮就开始喊起。侍女听着两兄弟在深秋的清晨从院内的井子里提凉水湃脸提神,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与燕脂去集市采买时特意拣了丁香薄片、冰片与薄荷做成香囊,又恐陈一瞧见起哄,便做了两个。 陈二接过香囊,看着面上微红的侍女,心中柔情难诉,道谢也道得结结巴巴。反倒是在一旁故作不在意的陈一没看出来门道,只心里面嘀咕着两人也不说话,就这么干站着什么意思。他一把抢过香囊:“走了!墨迹什么!” 陈二随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朝站在身后目送他们的侍女稍稍颔首,这才小跑着跟上了兄长。 陈一骑在马上与陈二念叨:“你和她刚刚中邪了?浪费这么长时间。” 陈二红着脸摇摇头,庆幸天色尚早,掩盖住了自己砰砰作响的剧烈心跳与同样红破了的面颊。 不想他们刚到演武场,就发现十公主早就在此处等候了。新兵们眼睛都不住地往一身骑装,英气飒爽的十公主身上瞧,但见到两位将军一来,都夹紧双股不敢乱看了。 十公主见人来了,才笑着解释:“将军们到了我才好说话,毕竟姜将军是托付给二位的。” “我观之大家训练,虽已卓有成效,但要在老兵们手下接十招还是不易,但也并非不可破阵。”十公主从旁拿起练习用的武棍,示意站在第一排的两个小兵上前:“所以我们要用自己最强处,去攻其最弱,才可将其击溃。” “避其锋芒,”十公主脚下移步,避开小兵的点棍,随即击打其后颈:“你们拼阵法定然拼不过他们,不如趁其抱团推进时灵活分队,寻到破绽后再一齐进攻。在此之前,只需避开他们进攻即可,或消解或躲避,并不丢人,你们只需要记住,能够撑下来的才算真正的赢家。” 士兵们不解:“我们怎么撑下来呢?” 陈一上前道:“当然是看什么适合你们了!我平时只教你们一条路走到黑吗?” 陈二却有不同看法:“但只剩五日,若要重新练习恐怕时间不够。” “不,我并不是要全部推翻你们之前的练习。”十公主摆手,在地上用棍子画图示意,“比如游龙阵,大家都很熟了,必定知道在最后将士们会调转方向,从后包抄。” “此时我们则可以四散开来,他们一击不中,就有了可趁之机。” 陈二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正仔细检查草上痕迹的十公主忍不住发问:“公主如何料定新兵能捱过老手们的招数?” “挨不过就硬抗着。”十公主志得意满地一笑,“对你们,对这些新兵来说是生死攸关的赌局,对那些老兵来说只不过是一场测试新人的寻常比试,谁更重视,谁就能扛下来。” “对新兵是生死攸关的赌局?”陈一在一旁侧耳听着,不免好奇,“怎么个生死攸关?” 十公主没有理他,倒是陈二领悟了:“公主对他们说,若是这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