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何氏与叁皇兄却强烈要求自己一试,不若几日后在宴后探探师父的口风,毕竟册封大将军的位置并非十二亲旨,而是父皇去之前留下的遗诏,或许新帝登基,对这位赫赫有名的功臣也颇为忌惮。 不然也不会催促着师父在京中找一人成家了。 她提笔写下了个“允”字,交给了侍女,便操心起款待姜将军宴会的事。 这是十公主在新帝登基后在公主府开的第一场宴饮,春日的节日已过得七七八八了,最近的是十日后的上巳节,但这个节日,京中的贵人们大多是去京郊踏青,曲水流觞吟诗作赋,既不适合自己也不适合师父。隔日又是清明,大家都忙着祭祖,怕不好开宴。 她苦恼地落笔,写了几张帖子改改涂涂都不能拿准。若只作家宴,怕是会引来流言蜚语,说她这个形似孀居的公主想入非非了。 地上丢了好几个纸团,管家却在此时走了进来,语气中略带悲痛:“公主,西南那边传来消息。” 十公主匀了一笔墨,心烦道:“何德不会是死掉了吧?” 等了半晌却不见管家回话,她抬起头见管家一脸凝重地看着她,心下生出了些许不知名的感觉。她蹙起眉头,将笔放下了:“真的死了?” “是。”管家低下头,递给她一张讣文,“行至半途,急症而死。天气渐热,不好保存。随行的衙役将驸马就地葬在了宗州。” 十公主立在案前良久,许久才缓缓吐出了一口气:“驸马身子本就不强健,又急急地带病上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凝神想了一会儿,才又道:“此事先不必声张,几日后我要宴请将军,之后再为何德发丧。”说完下笔飞快,不一会就将帖子写完了,递给管家:“拿下去抄录吧,采买事务也一应劳烦你,宾客捡些家中有适龄小姐的请来,万一将军能有入眼的,成了好事也算是我这个做徒弟的尽了孝心。” 管家接过细细地看了:“这倒不难,咱们府上也许久没有操办了,公主兴致好阖府上下也高兴。”说着又小心地拿眼去觑她:“只是公主,要不要单独备小席,好让将军与公主好好叙叙。” 十公主颔首:“这倒是,你留个清净地,本宫与将军能好好聊聊天。” 管家领命而去,晚间侍女也回来了,伺候她梳洗的时候她提了一嘴,让侍女准备些以往将军爱吃的糕点,侍女听她这么说,高兴了一瞬,却立马僵了下来,因为她听到十公主说,请完姜将军的第二日,皇帝也要来。 侍女嗫嚅道:“公主,奴婢说句大逆不道的,皇上此举,实在不是一个明君。” 十公主抬眼看了侍女一眼,没有说话,该如何和这个一心一意从小伺候自己到大的侍女倾诉呢?她前些日子连上药都避开侍女,这不见光的关系本来越少人知道越好,但是她狠不下心将为数不多的一直陪伴着她的侍女清理掉,只好半恐吓着半施恩着留着她一条命。 十公主轻轻叹了一口气,颇有些失态地露出了颓败:“一时半会的,谁能有办法呢?” 侍女也默默地站在她身后替她理顺一头烦恼丝,心内却缓缓升起了一个大逆不道的主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