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长恭道:“那狗太监除了供出自己的名字,竟然死不松口,幸亏黄奎是个软骨头,见到孙皓便撑不住。” 正在此时,就听邱翼在外面道:“大人,已经将他带到屋里了。” 朱丹阳起身道:“老夫过去问明背后到底是什么名堂,爵爷,你……!” “老大人千万不要再叫晚辈爵爷。”秦逍起身道:“你们都是前辈,大家同属一脉,这样称呼晚辈实在当不起。以前在西陵的时候,大伙儿都叫我逍子,老大人和崔统领这样叫我就好。” “逍子?”朱丹阳笑道:“这个叫起来很亲切,咱们都是武人出身,就没那么些个拘束。” “老大人,不知我能否一同过去听听?” “自然没问题。”朱丹阳点头道:“此事背后事关京都,你应该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顿了顿,才轻声道:“不过绝不能让人知道你的身份。你是龙锐军统帅,如今坐镇辽西,如果让人知道我们走得太近,反倒不好,隐瞒咱们之间的关系,日后大有好处。” 秦逍知道这位老大人是个睿智之辈,仅此一语,便是大有远见。 来到院落中另一处屋内,黄奎正在屋中等候,见到朱丹阳进来,立马跪倒在地,朱丹阳也不让他起身,过去坐下,尔后示意崔长恭和秦逍也都坐下。 “黄大人,你也是行伍出身,大家都是军人,所以这些年老夫待你并不差。”朱丹阳靠坐在椅子上,凝视黄奎道:“老夫很清楚,以你的胆识,如果背后没有人给你撑腰,你是绝不敢如此胆大包天。” 黄奎抬手拭去额头冷汗,连声道:“是是,大人,下官……下官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又怎会背叛大人?” “这些年你也算是兢兢业业,对老夫也是唯命是从。”朱丹阳叹道:“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老夫真不想看你为此丧命。你应该清楚,一旦给你定下谋反之罪,不但你的脑袋保不住,你家中老少没一个能活得了。” 黄奎面如死灰,连连叩头,咚咚直响,哀声道:“求老大任保全,求老大任保全!” “咱们就不用拐弯抹角了。”朱丹阳道:“你将知道的如实说来,不要隐瞒,更不要推卸罪责。如果你诚心要保全家小,老夫会想办法尽力保全。不过你若到现在还对老夫有隐瞒,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黄奎抬头道:“大人,下官绝不敢有隐瞒。” “孙皓是什么时候来到幽州?” “四月初三,到今日已经一个半月了。” 朱丹阳又问道:“他是奉了谁的命令前来幽州?” 黄奎犹豫了一下,见朱丹阳目光锐利直盯着自己,只能道:“澹台悬夜!” 秦逍早有预料,镇定自若,崔长恭和朱丹阳却都是皱起眉头。 “他是宫里的人,除非有圣人的旨意,否则无法出宫,更不可能担任钦使。”崔长恭沉声道:“澹台悬夜不过是禁军统领,有何资格派遣宫人前来幽州?” 黄奎没有再犹豫,道:“我不敢隐瞒,澹台悬夜在京都谋反,圣人……圣人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 朱丹阳身体一震,厉声道:“黄奎,你若胡言乱语,老夫绝不饶你。” “大人,事到如今,下官怎敢再隐瞒。”黄奎道:“早在去年年底,皇城已经被澹台悬夜控制。今年刚一开年,怀朔镇那边就有人前来密见下官,他是受了澹台悬夜吩咐前来试探下官。” “何人?” “怀朔镇骑都尉程达。”黄奎道:“下官当年在怀朔镇效过命,与此人相识。他开年时候来过一次,三月被调往京都,前往京都之前又来见了一面。” 朱丹阳问道:“你说他找你是为了试探你,试探你什么?” “他向下官透露,圣人昏聩无道,国力日衰,当年能够登基,是……是伪造诏书,篡夺了李氏江山。”黄奎低着头,不敢直视朱丹阳眼睛:“他说有一群忠臣义士准备发动政变,将昏君赶下皇位,拥立李氏皇族血脉登基,复兴李唐江山。”微抬头,往上瞟了一眼,继续道:“他还说已经谋划了多年,一旦出手,必然马到功成。” 秦逍一直没吭声,此时终于问道:“他们要拥立李氏皇族血脉,具体指的是谁?” “麝月公主!”黄奎虽然不认识秦逍,心中疑惑,但此人跟着朱丹阳一同过来,身份恐怕不简单,这种时候也管不了秦逍是谁,那是有问必答:“麝月公主是李氏皇族纯正血脉,所以拥立麝月公主登基,就能恢复李唐江山。程达还说,只要效忠于麝月公主,日后必然是加官进爵光耀门楣,到时候整个家族也会鸡犬升天。”顿了顿,才道:“他试探我,问我要不要一同拥戴麝月公主。” “你怎么回答?” 黄奎道:“第一次找下官的时候,下官什么都没说,没有给他答复。等他调往京都,临行之前,告诉我说,政变已经成功,李唐江山恢复在即。他因为拥戴麝月公主,擢升到了京都。他声称最后再问我一次,是否愿意拥戴公主,如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