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说四当家让咱们在这里到底抓谁?”要生火的那人呵着气,轻声问道:“干嘛要盯着黄土寨下山的路口?” 钱老憨抓起一团雪,二话不说,照着那人脸上砸过去,骂道:“你要死自己跳崖就行,可别连累咱们弟兄。” 那人尴尬不已,闭上嘴,不敢多言。 “别吵!”一人低声道:“有动静!” 几人顿时都屏住呼吸,从荆棘丛中探望,听得“嘎吱嘎吱”声音响起,正是踩踏积雪的声音,很快,就瞧见一道身影从山上下来,钱老憨几人顿时兴奋起来,各自抄起了刀。 那声音左顾右盼,脚下速度却不慢,穿着厚厚的棉衣,戴着皮帽,夜色之中,只看到昏暗的人影,模样却是瞧不清楚。 “跟上!”钱老憨低声道:“小心一些,别让他发现。” 几人猫着腰,见那身影走远,从荆棘丛中出来,远远跟在后面。 前面那人走出七八里地,也没发现身后有人跟着,钱老憨回头做了个手势,手下几人明白,立刻有两人一左一右分开,从两边包抄,钱老憨和另一人继续跟了两三里地,猛地加快步子。 他脚步甚快,踩踏积雪的声音自然也惊动了前面那人,那人回头看到身后有人跟随,拔刀在手,更是加快步子,钱老憨再不犹豫,沉声道:“站住了,别跑!”飞跑起来,前面那人也撒腿便跑,跑出不到两里地,左首一道人影猛地窜出,一把将那人扑倒在地,那人身强体壮,一个翻身,将人影压倒在地,一拳打下,爬起身又要跑,钱老憨此刻却已经冲到近处,大叫一声,那人回过头,还没来得及叫唤,已经被钱老憨一刀砍中了脖子,鲜血喷溅,那人晃了晃身子,扑倒在地。 “老哥,怎么杀了他?”同伴见状,吃了一惊。 钱老憨收起刀,冷笑道:“莫非你没看见,他手中有刀,负隅顽抗,若是不杀他,他就要杀咱们。”蹲下身子,在尸身上搜找,很快就取了一封信在手中,信函密封,也不打开,道:“你们将尸首抬起来带回去。” 三人互相看了看,都不敢多言。 夜色深沉,黑水寨之内,周鸿基正抱着年轻的身体在睡梦之中,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赫然坐起,顺手抓起边上的一把大刀,厉声问道:“什么人?” “大当家的,四当家的有急事求见!”外面传来声音:“四当家的说十万火急,请大当家的赶紧去见。” 周鸿基放下刀,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起身穿好衣服,出了门,门外有人等候,见周鸿基出来,轻声道:“四当家的在前面等候!” 周鸿基到了前厅,杜子通正在厅内来回走动,有些急躁,更多的却是兴奋,瞧见周鸿基,急忙迎上,兴奋道:“大哥,抓到了,抓到了!” 周鸿基一怔,但立马明白过来,抬手示意杜子通不要说话,这才四下环顾,招手示意杜子通跟着到了偏厅,这才问道:“怎么个情况?” “大哥,你看。”杜子通将一封信函递给周鸿基,解释道:“你让我在黄土寨下山的路口派人埋伏,这十几天我一直让人盯着,不过一直没有动静。今晚他们忽然发现有人下山,立刻跟上,想要捉拿,但那人见到有人追赶,持刀顽抗,我手下人没有办法,一刀砍了他,从他身上搜出了信函。我不识字,大哥你看看里面写的什么,是不是轩辕冲勾结秦逍的证据?” 周鸿基拆开信封,凑在灯火下,打开信笺,细细看了看,脸色骤变,冷笑道:“好你个轩辕冲,你还真是心狠手辣,竟然要将咱们赶尽杀绝!”一屁股坐下,将信笺递给杜子通,杜子通有些尴尬,讪讪道:“大哥,我不识字……1”但瞥见信函上竟然是图画,不由接过拿在手中,细细看了看,忍不住道:“大哥,怎么没有字?瞅着眼熟,这……这画的是什么?” “地图。”周鸿基瞥了杜子通一眼,恨铁不成钢:“黑山五寨的地图,你没看明白?” 杜子通也是悚然变色,失声道:“他要将黑山地图送给官兵?这……!” “二当家可真是用心。”周鸿基从杜子通手中拿过信函,凑在灯下,再细细看了看,声音森然:“黑山的要道据点,他都标识的一清二楚,咱们多年来的心血,都在这幅图上,这幅地图若是落在官兵手里,咱们大难临头。” 杜子通握起拳头,恨声道:“大哥,被你猜中了,轩辕冲果然是内鬼。”一屁股在边上的椅子坐下,道:“轩辕冲劝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