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军阵中奋力拼杀的骑兵。 苏州营这边两千步卒却是不敢妄动,面朝伏牛山方向列阵,盾牌兵在前,护住箭手向山上射箭还击。 在苏州营眼中,太湖军的战斗力肯定在左军之上,如果所有兵马尽数去迎击左军,太湖军从山上俯冲而下,背后冲袭,苏州营立马就会全军溃败,只有任人宰杀的份。 五千兵马只能分成两路,骑兵联同两千信徒血战左军,而剩下苏州营主力抵挡太湖军。 左军阵中,骑兵们虽然被团团围困,却还是凭借着装备优势凶狠砍杀,鲜血空中喷洒,惨叫声不绝入耳。 两千信徒也已经冲上前来,洪流般狠狠撞上左军,双方兵士都是没有经过训练,更要命的是王母信徒都会在腰间系着带子,红黑腰带能分的清楚,但谁是敌谁是友,一旦混在一起,却已经很难辨识出来。 不过苏州营骑兵衣甲鲜明,左军虽然辨识不出那两千信徒,但那些骑兵却是看的明白,黑压压的左军兵士使用各种武器向骑兵们杀过去。 钱归廷听的山呼海啸般的厮杀声,脸色有些发白。 骑兵出阵,却还留下三十多名骑兵护卫在他身边。 他心中此刻却不但有些惊乱,更多的是恼怒,想着如果不是手底下有人提醒伏牛山还有粮草,自己可能就已经带兵撤走,也不可能中了敌军的埋伏。 为了粮草,此刻却已经陷入包围,这是在让钱公子懊恼不已。 一夜之间,形势急转而下,这样的结果钱归廷事先根本没有想过。 他心里很清楚,沭宁城被围,有太湖军突然出现增援,可是苏州营被围,就不可能有兵马从天而降前来增援。 苏州王母会三股力量,除了苏州营,就是左右两军。 右军被左军兼并,而左军现在成了敌人,苏州城剩下的那些兵马,是铁了心要守在城内,绝不可能出来一兵一卒。 昨日苏州营还不落下风,苏州城那边当然不可能想到局面会急转直下,即使钱光涵立时派兵来援,插上翅膀也不可能赶到。 钱公子越想越是后背发寒。 如果苏州营今日折损在这里,那么江南钱家必然是大祸临头。 左军那边厮杀惨烈,局面陷入僵持。 骑兵加上那两千人,虽然兵力远远不及左军,好在那数百骑兵确实是骁勇善战,而左军大部分又都是普通百姓,面对苏州营骑兵的骁勇,虽然团团围住,但要想迅速将其歼灭,几无可能。 苏州营步卒严阵以待,他们不敢往山上冲,更不敢掉头去打左军,只等着太湖军下山,可是等了好一阵子,山上的太湖军却是耐心十足,始终没有冲下来。 钱归廷额头上冷汗直冒。 他不知道接下来的局面会如何发展,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活着离开这里。 忽听得山上终于响起号角声。 苏州营步卒们精神更是一紧,箭手们只等着太湖军从山上冲下来,立刻射杀。 这些箭手都是经过了多年的训练,虽然称不上个个箭不虚发,但放眼整个苏州,他们肯定是最强悍的一对箭手。 依稀看到山上的大树后面人影晃动,钱归廷也已经拔刀在手。 号角声不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盯在山上,就在此时,钱归廷却隐隐听见从侧面传来奇怪的声音,他皱起眉头,忍不住扭头望过去,只看了一眼,便即大惊失色。 不但是钱归廷听到声音,严阵以待等候太湖军冲下山的苏州营步卒们也都听到声音,不约而同都朝声音方向望过去。 “骑兵……!”有人惊呼出声。 一队骑兵斩风劈浪般从侧翼出现,灰甲灰马,如同一条灰色的长龙,夕阳之下,刀光灼灼,鳞甲泛着寒光。 来骑也不到两百,可是气势如虹,速度如电。 钱归廷大惊失色,他知道那绝不可能是自己的骑兵,也在瞬间猜到了那支骑兵的来历。 右神将在沭宁县连连失利,自然是有探子将这边发生的事情禀报到苏州城,钱家不但知道右军的粮草被人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更知道右军遭受过一支幽灵般的骑兵袭击。 右神将甚至不知那支骑兵的来历,可是钱家知道。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