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搭上,守军立刻搬起石头向城下砸过去,一时间大石纷飞,那些燃着的火桶也从城头泼下。 只是敌军的箭手之中,不乏箭术极为了得的精兵,瞧见城投守军抬着油桶要往城下泼油,射手立时直接向那些守兵射过去,守兵中箭过后,非但没能将油桶的火油从城头泼下,反倒是洒在城头,火箭落在上面,大火熊熊,瞬间便有不少守兵被大火烧着。 “大家都听着,不要乱。”秦逍运起内力,声音响彻城头:“后面就是咱们的父母姐妹,绝不能让他们越过这道城墙。” 不错,背后就是自己的家眷,父母妻儿的生死都取决于能否守住这道城墙。 苏州营的攻势与前次叛军攻城不可同日而语,他们攻城极有节奏,以火箭压制打乱守军,再趁机靠近城墙搭上云梯,而身着护甲的苏州营刀兵也已经迅速冲上,一手拿着小面盾牌,一手握着刀。 城墙根下已经是烈火熊熊,只是要向城下投掷巨木重石已经是极为危险的事情,敌军箭手开始几轮只是向城头乱射,但此刻却是对准从城垛后面露头的守兵,只是片刻间,已经有数十人死伤在敌军箭手的利箭之下。 城头火光大作,但守军兵士并没有束手待毙。 无论如何,城中有他们的亲人,他们是城中数万人的希望。 守兵们一面灭火,一面冒死向城下投掷巨石,成桶的火油依然向城下泼去,城上城下,都是火光一片。 钱归廷骑在马背上,远远望着城头,见到双方攻守激烈,自己手下的攻城兵马明显占了上风,心下欢喜。 他禁不住向西北方向望了一眼,一旁的袁长龄轻笑道:“公子放心,他知道怎么做。” 钱归廷见袁长龄也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心下振奋,向鼓手那边望过去,两面军鼓立在鼓架上,身体健壮的鼓手正在拼命擂鼓,以振士气,钱归廷翻身下马,过去从鼓手手中抢过鼓槌,亲自擂鼓。 敌军虽然也有不少死伤,但终究还是有不少人顺着云梯爬上了城头。 城头的守军早有准备,敌军刚从墙外露头,立刻便有数名守兵一拥而上,大刀长矛全都招呼过去。 双方战况激烈,舍生忘死。 左军大营这边,却也已经是全军准备。 近万左军将士刀枪在手,严阵以待。 文仁贵此时不看西峡山,却是骑在马背上,面朝沭宁城方向,身后跟着宇文承朝和一众部下,除了宇文承朝,其他人都是跟着文仁贵多年,许多甚至是从青州一路追随,对文仁贵忠心耿耿。 “将军是否想好了?”宇文承朝看着文仁贵问道。 文仁贵扭头看了宇文承朝一眼,平静道:“你应该知道,我这步一旦踏错,想后悔也来不及,而且关乎到的是无数人的生死。” “正因为关乎到大家的前程,所以才要义无反顾。”宇文承朝凝视文仁贵。 夜风习习,文仁贵手按腰间佩刀刀兵,沉默着。 苏州营的兵士骁勇善战,不少人已经翻过墙头,到了城头上,虽然城头守军占据了人数的优势,但大多数都是普通百姓,如何能与训练有素的精锐甲兵正面搏杀。 好在董广孝邀请了众多的江湖同道前来助阵,这些人大多数在江湖上也是些寂寂无名之辈,不过多少也有些功夫在身,而且董广孝将大半江湖同道都部署在北城这边,此刻这群人就成了厮杀的主力,应付登上城头的精兵,自然不会落下风。 登上城头的精兵很快就被解决干净,城头上已经是横七竖八躺满了尸首。 厮杀声惨叫声连成一片,秦逍身先士卒,一面指挥守军继续以巨木乱石杀伤城下敌军,一面迎上登上城头的精兵砍杀过去。 钱归廷脸色已经难看起来。 他本以为以苏州营精锐的实力,攻城最困难的问题就是登上城头,只要能够登上城头,这场攻城战也就几乎等于胜利。 从苏州城出发之前,就在钱光涵亲自主持下,制定了攻城的计划。 苏州营最大的优势,就是兵种齐全,虽然只有三千人马,但有五六百精骑兵,多年下来,全营官兵至少有半数都能够弯弓射箭,此外拥有齐整的装备。 攻城的时候,骑兵派不上用场,但盾牌手和弓箭手却是必不可少。 钱家也从右神将口中了解了上次攻城失利的原因,知道沭宁城准备了大量的火油。 于是钱家制定策略,弓箭手前几轮射箭之时,使用绑有油松的箭矢,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