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差役倒是并没有再动手,几名差役押着宇文怀谦便往院外去。 云禄见得不但自己这边被人痛殴,便是连刑囚也被刑部的人轻松夺去,又急又怒,想要挣扎起身拦阻,朱东山却已经走到云禄身前,居高临下看着云禄,似笑非笑道:“云少卿,不妨直言相告,你们大理寺想要侦办刑案,要看我刑部答不答应,从今天开始,你大理寺盯上的案子,我刑部都会插手,绝不让你们办成一件案子。” “朱……朱东山,你们……你们殴打朝廷命官,真是……真是岂有此理,我……我要参你……!”云禄腹间的痛楚还未消散,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盯着朱东山眼睛,恨声道:“这事儿……绝不会……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也是刑部要说的话。”朱东山白胖的脸上显出阴狠之色,低声道:“云少卿放心,用不了几日,刑部就会请你去喝茶,本官会亲自带你参观刑部十六门。” 云禄脸上显出惊恐之色,朱东山却是哈哈一笑,转身便走。 刑部众差役立刻跟随上前,眨眼间,撇下大理寺和京都府一干人,走得干干净净。 四名大理寺差役都是被打的头破血流,这时候京都府丞唐靖这才匆忙上前,一脸关切,扶住云禄道:“云大人,你……你没事吧?这……哎,真是有些不像话了。” “发生何事?”却听到京都府尹夏彦之声音传过来,手里拿着一份卷宗,站在不远处,一脸惊讶之色看着院内,随即匆匆上前来,向唐靖问道:“唐府丞,到底发生何事?” “大人,刑部的人也来提押宇文怀谦。”唐靖苦笑道:“云大人和朱大人发生了一些冲突,双方大打出手……!” 云禄却一把将唐靖推开,腹间的疼痛已经缓和下来,可是心中的怒气却是无处发泄,冲着唐靖怒道:“双方大打出手?你们是……是眼瞎了不成?是刑部的人动手,他们以众欺寡,你们没看见?” “云大人,伤势重不重?”夏彦之关切道:“来人,赶紧去请大夫。” 云禄冷着脸,恼怒道:“夏大人,我前脚刚到你们京都府,刑部的人后……后脚就跟过来,还从这里抢走刑囚,你……你说,刑部的人是如何知道消息?是否……是否你们派人去通知?” “云大人真是误会了。”夏彦之叹道:“我去调取宇文怀谦的卷宗,耽误了一些时间,可没派人去通知刑部。你也知道,刑部人多势众,京都城里有许多他们的耳目,云大人前来京都府,势必要从行部门前经过,想必是那时候被他们盯上,所以才跟了过来。” 京都三法司衙门俱都在功德坊朱雀大街上,刑部位于大街中间,大理寺衙门位于朱雀大街最西边,而京都府则位于朱雀大街东边。 云禄心中恼怒,心里很清楚,夏彦之一直唯卢俊忠马首是瞻,这老家伙能够在京都府尹的位置上稳若泰山,最要紧的缘故之一,便是多年来一直对卢俊忠极尽逢迎之能事,虽然名义上是京都府尹,实际上就是刑部卢俊忠手下的一条老狗。 他知道刑部的刀下消息,定然是因为夏彦之派人去通报,所以才迟迟不现身,就是等着刑部的人找上门来。 但云禄手中没有证据,夏彦之巧言善辩,却也是奈他不何。 更让云禄心中惊恐的是,本来提押宇文怀谦前往大理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现在竟然被刑部的人夺了去,自己空手而归,小秦大人肯定也饶不过自己,想到这里,心中焦急无比,不再和夏彦之废话,虽然有眼被那一拳打的肿胀起来,却还是冲出京都府大门,向刑部众人追了过去。 他虽然知道即使追上也不可能从刑部的手里夺过人来,但关乎着自己的仕途前程,又怎能就此罢休。 跌跌撞撞冲出大门,远远瞧见朱东山带着刑部众人就在前面,发足追过去,大叫道:“停下,你们……你们停下,把人交出来……!” 朱东山听到后面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冷厉。 卫璧被秦逍所杀,甚至成国公府的侍卫也被秦逍连杀七人,刑部都以为秦逍难逃大劫,卢俊忠甚至已经做好了宫里将此案交到刑部的准备,想着只要秦逍进了刑部,要好好让他尝尝刑部十六门的厉害。 秦逍拦下了卫璧的案子,这十多年来大理寺头一遭与刑部为难,不满的情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