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瞧见他脸上阴云密布,神色阴鸷至极,只见窦蚡目光扫过许朗,落在秦逍脸上,冷冷道:“秦逍,甲字库是由你看守,韩昼刚才说过,那些兵器箱堆放在角落处,一般人根本不可能从那里搬运兵器,这话有没有错?” “回大人,卑职不明白您的意思。” 窦蚡冷笑道:“你不明白?本官问你,你知不知道角落堆放的都是劣质兵器?” “知道。”秦逍没有否认。 “本官再问你,薛克用找到这些兵器,是否因你之故?”窦蚡目光犀利,直盯着秦逍的眼睛:“你是否故意要将这批劣质兵器让薛克用发现,然后公之于众?” 许朗不等秦逍说话,已经道:“回禀部堂大人,此番如果不是秦令吏有意为之,薛克用根本不可能发现这些兵器。卑下当时被他支使开,想阻止也来不及,时候询问过甲库署的人,是秦令吏带着薛克用进了仓库,而且有意领着薛克用找到这批兵器,他……他用心险恶,是有意要让我们兵部陷入灾祸之中。” 秦逍虽然是许朗的上司,但东窗事发,许朗知道自己也已经是性命垂危,对秦逍满是怨恨。 “秦逍,你有什么话要说?”一旁的邓太初冷着脸:“吃着兵部的粮,还要砸兵部的锅,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秦逍面不改色,看着窦蚡的眼睛,反问道:“部堂大人,恕卑职冒昧,敢问部堂,仓库角落堆放着劣质兵器,部堂是否知晓?” 窦蚡一怔,立刻道:“本官……本官自然不知。本官不曾管过武德坊,也从无进过兵器库,怎能知晓里面存有劣质兵器。” “如此说来,部堂也不知道仓库里会有折损的兵器,更不可能知道有人以次充好,将根本不能使用的兵器存放在兵器库内?”秦逍一脸认真地看着窦蚡。 窦蚡怒道:“本官当然不知。本官若是知晓,岂能……岂能纵容,自然是早就将此事禀报圣人。” “那么侍郎大人是否知道?” 邓太初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急道:“我当然也不知,秦逍,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秦逍叹道:“部堂大人,卑职有话要说,可是许朗在边上,卑职不方便说。” “你……!”许朗恼怒不已,窦蚡却是犹豫一下,终是吩咐道:“许朗,你先退下去吧。” 许朗无可奈何,只能退了下去。 “秦逍,你知道仓库有问题,却不及时向我们禀报,这是疏于职守。”邓太初冷笑道:“你是甲库署令吏,知情不报,该当何罪?” 秦逍却是淡定自若,反问道:“侍郎大人,如果卑职发现之后,第一时间将此事禀报给二位,二位会怎么做?” “当然是禀报圣人。”邓太初沉声道:“以次充好,贪墨军费,此等天大的事情,我和部堂大人当然不会压下来。” 窦蚡也是点头道:“本官既然掌理兵部,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情,绝不会包庇。” “卑职也相信二位大人会立刻向圣人上奏。”秦逍叹道:“卑职没有及时禀报,是存了私心。” “私心?” “卑职承蒙部堂大人厚爱,留在京都重用,大人的栽培之恩,卑职时刻记在心中。”秦逍轻声道:“所以卑职的私心,就是想着能够保护大人。” 窦蚡怪笑一声,道:“秦逍,你吃里扒外,协助薛克用将此事抖搂出来,将兵部置于漩涡之中,竟然还敢说是要保护本官?你一个小小的令吏,有什么能耐保护本官,简直是一派胡言。” “部堂大人,这桩贪墨案背后,到底是何人策划?”秦逍不急不缓:“据卑职所知,要干成这样的事儿,只靠兵部库部司是不可能做到的,工部的军器司,户部的核对兵器数量的部门,全都脱不了干系。” 窦蚡对此自然是一清二楚,只是秦逍初来乍到,年纪轻轻,倒想不到他也能够弄明白其中的利害,这位部堂大人自然不知道秦逍身后还有谋略过人的顾白衣为他分析情势。 “说下去!”窦蚡神情凝重。 “大人比卑职更清楚,能够调动三部衙门的人为他所用,而且还做得悄无声息,连部堂大人都能够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