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起兵之后,长生军便会迅速入关平乱,可是你们却并不在意,自然是已经想好了对策。” 樊子期微笑道:“只要将军和我们在一起,朝廷得知,甚至不敢派出长生军,他们会担心,出关的长生军,很可能会调转枪头,将矛头指向京都。” 将军“哦”了一声,问道:“你为何会觉得我要与你们一起造反?你何来的自信?” “因为将军是个忠义之人。”樊子期正色道:“更因为将军是一位真正的大唐军人。” 将军唇角泛起一丝讽刺笑意:“既然如此,你就该知道,本将绝不可能与你们同流合污。”他缓缓站起身,道:“本将现在和夜鸦从大门走出去,我倒想看看,你们如何拦我?” 他没有犹豫,沉声道:“互相扶持,跟我走。”抬步便走。 姚慕白和裴侍卿等官员立刻跟上去,将军还没有走到门前,樊子期已经冷冷道:“将军是想背弃大唐吗?” 将军停下脚步,回过头,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樊子期。 “你既然是大唐的臣子,效忠的就该是大唐的帝君。”樊子期缓缓站起身,凝视将军:“京都龙椅上的那位圣人,是篡夺大唐江山的逆贼,是祸乱天下的妖婆,真正的大唐皇帝,不在京都,而是在西陵。”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是显出惊讶之色,本来十分沉寂的大厅内,一时间交头接耳,嘈杂起来。 将军眉头锁起。 “将军是否不相信?”樊子期问道。 姚慕白看了将军一眼,见将军神色冷峻,忍不住道:“先帝德宗皇帝驾崩,只留下两位公主,并无皇子承袭皇位,也正因如此,先皇遗诏才会传位于圣后……也便是当今圣人,圣人便是当今的大唐皇帝,又何来其他人?” 樊子期淡淡一笑,看着将军道:“将军,如果先帝血脉在世,而且是一位皇子,是否有资格继承皇位?” 将军神色更是凝重,终是开口道:“先帝并无皇子。” “将军错了,先帝至少还有一位皇子在世,而且就在西陵。”樊子期正色道:“甚至就在这大厅之内。” 四下里又是一阵骚动,所有人互相张望,不知道樊子期所说的大唐皇子到底是哪一位。 将军转过身来,虎目亦从在场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如果先皇血脉在此,是正统的帝国继承人,将军是否应该效忠?”樊子期单手背负身后,凝视将军问道:“将军乃忠义之人,扶助先皇血脉,恢复大唐,是否是应尽之责?” 将军没有说话,姚慕白却忍不住问道:“你说的先皇血脉,到底是何人?先皇只有两位公主,何时多了一位皇子?” 樊子期却是后退两步,身体微躬,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却见到推着白静斋轮椅出来的那人缓步上前。 他身材魁梧,步伐沉稳,面带浅浅笑容,上前几步,对着将军拱手道:“久慕将军大名,今日得见,实在欢喜。”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此人身上。 先前此人推着轮椅出来,大家都是将注意力放在白静斋身上,只以为这人是名家仆随从,自然无人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这时候见他走出来,吃惊之余,仔细打量,见到此人一脸虬髯,虬髯浓密,几乎遮挡住了半张脸,一双眼睛却是极大,宛若铜铃一般,只因虬髯太过浓密,他的年纪倒不好辨认,但估摸着在三十岁上下年纪。 将军却也是上下打量此人一番,神情冷峻,问道:“你是谁?” “我是胡驼。”虬髯道:“但本姓应该是李,真实的名姓,应该是李驼!” 李姓是国姓,不过当今圣人复姓夏侯,李姓却已经不再是皇家姓氏。 姚慕白身体一震,道:“你就是所谓的皇族血脉?” 裴侍卿冷笑道:“姚大人,樊家要造反,总要竖起一支旗杆。也不知道从哪里随便找了一个人来,冒充先皇血脉,便大言不惭说他是帝国皇子,这等小把戏,真是贻笑大方。” “不错。”姚慕白深知其中事关重大,如果真的让人以为眼前这人乃是先帝血脉,必将掀起滔天风波,莫说此人来路不明,即使真的与先皇有渊源,那也绝不能承认此人的身份,冷笑道:“樊侯爷,你忤逆朝廷,大逆不道,本就是滔天大罪,如今竟然找人冒充帝国皇子,更是罪大恶极。” 李驼也不理会姚慕白和裴侍卿的话,从怀中取出一件东西,边上有人看得清楚,乃是一块黄色玉佩。 他缓步走上前,距离将军尚有几步之遥,两只捻着玉佩串绳,将黄色玉佩亮在将军面前。 玉佩轻轻摇晃,却是一枚双龙玉佩,在灯火之下,泛着幽幽黄光。 将军目光如炬,却也看得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