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们也确实是这样想。”目光转向裴侍卿,叹道:“可是前两日侍卿大人的一番话,却是让我忽然清醒过来,至今还是心有余悸。” 裴侍卿脸色难看,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 “侍卿大人说,朝廷有旨意,西陵的军务归属将军,而钱粮辎重的筹募,则是由都护大人负责,换句话说,我们应该将银子捐到都护府,再由都护府调拨给将军,如此才合乎规矩。”樊子期道:“我们直接将银子交到将军这边,那是害了将军,也是害了西陵世家,到时候朝廷会有人说将军不但掌握了兵权,而且还随时可以从西陵世家手中获取军资,如此一来,就有裂土分疆自立为王的可能。”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是赫然变色,便是将军也皱起了眉头。 裴侍卿冷声道:“侯爷,你今日在酒宴上说这些,意欲何为?” “侍卿大人不要急,我只是想将这件事情说明白。”樊子期淡淡一笑,继续道:“侍卿大人这样一说,我心里自然害怕。我们捐献军资,本无私心,只是想加强西陵的防务,用以保护西陵百姓不再受兀陀人马刀的屠戮,可是好心办错了事情,不但让自己身处困境,也陷将军于险境之中。”向将军深深一礼,道:“将军,樊某在此向你赔罪。” 将军身板笔直,摇头道:“侯爷,事情未必如你所想,你不必太过忧心。你们捐献军资,圣人得知,必然是龙心大悦,又怎会责怪你们?” “将军是光明磊落的英雄好汉,不知人心险恶。”樊子期叹道:“他们的鬼蜮伎俩,可不是将军这等磊落之人所能想象。我确实担心因为此事会惹来大麻烦,所以当时就向侍卿大人询问如何弥补我们的过错。侍卿大人倒是一片好心,指点迷津,告诉我说,公主殿下要为圣人修建一座皇家御寺,所需费用数以百万计。国库空虚,无力承担如此庞大的费用,所以公主就将目光移到西陵,希望修建皇家御寺的费用能从西陵筹措。” 将军闻言,瞥了裴侍卿一眼,脸色更是凝重,便是姚慕白脸色也难看起来。 “我便向侍卿大人请教,这边应该捐献多少银子,公主那边才会满意。”樊子期抬手抚须,气定神闲:“侍卿大人的意思,捐给公主的银子,不能少于捐给将军的军费,按照侍卿大人的原话来说,那些当兵的军饷,又怎能与修建皇家御寺相提并论?侍卿大人,你当时是这样说,我应该没有记错吧?” 裴侍卿赫然起身,冷哼一声,转身欲走,樊子期却已经叫住道:“且慢!” 裴侍卿转过身,背负双手,目光冷厉,盯住樊子期冷笑道:“侯爷还有何吩咐?” “侍卿大人,这些银子你还没有拿走。”樊子期伸手按在木盒子上:“这里有将近四十万两银子,你若不拿走送往京都,如何向公主交差?” 裴侍卿淡淡道:“你若真的有心要为朝廷分忧,自己送往京都就好。”想到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这是你送给我的三万两银票,你让我上下打点,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无论是樊子期还是裴侍卿,那都不是一般人,说话做事自然是不会轻易让人看透,但现在这两位竟然将台面下不好见人的事情直接摆在了台面上,这样做双方脸上固然都很难看,最要紧的是,如此一来,双方就等如是彻底撕破了脸。 裴侍卿是北院的人,顶头上司是麝月公主,那是圣人的掌上明珠,麝月公主在某种角度来说,代表的就是圣人。 樊子期当众将裴侍卿索捐的事情搬上台面,那就等如是直接冲着麝月公主甚至是圣人去。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