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总理军务,但武宗皇帝喜欢着急一些宠信爱将探讨军务,由此便设了南院,一旦有战事,兵部负责调派兵马,而所有的军事决策命令,则是从南院发出,换句话说,兵部负责派兵打仗,而南院则负责决定这仗怎么打。” “也就是说,没有南院的决策命令,兵部不能轻易调动兵马,所有的兵马只能由南院如何决定调动。”秦逍瞬间领悟过来:“而南院虽然可以决定怎么打,但是却无法调动一兵一卒。” 白掌柜含笑道:“一针见血。” 秦逍心想武宗皇帝这一手,实际上就是削弱了兵部的权力,让南院和兵部互相制衡。 “帝国一直都只有南院,知道当今圣人登基之后,才设立了北院。”白掌柜道:“其实早在今上之前,就已经有类似北院的职责,不过却没不像如今北院这样权势极大。帝国的各路兵马,都设有监军,监军的职责,主要就是向朝廷详细禀明战报。”抚须道:“各路将官自然都担心监军会在奏报之中说自己的坏话,无不对监军恭敬无比,监军虽说无权过问如何行军打仗,但因为握有奏报战况的权力,所以不少监军插手军务,领兵大将也不敢反对。” 秦逍心想看来此番北院裴衍前来西陵,就是为了监军。 黑羽将军虽然名动天下,但朝廷依然还是派了监军在他身边。 “今上设立北院,天下各路兵马的监军,也就全都出自北院。”白掌柜道:“北院实际上就是监军院。”淡淡一笑,道:“不过北院的监军,可比当初那些监军权力大得多。” 秦逍问道:“是否他们已经可以明目张胆地过问军务?” “那倒没有。”白掌柜道:“阉人毕竟是阉人,若是真的明目张胆过问军务,南院也不会纵容。”顿了顿,才继续道:“监军自然还是拥有向朝廷奏报军况之权,此外军中的钱粮,也需要北院过问。以前军中钱粮都是直接由户部筹集调派,但如今户部只有筹集钱粮装备的资格,至若调拨钱粮装备的权力,则是握在北院的手中。就如你方才所言,没有北院的调令,户部不能调动钱粮装备,钱粮装备只能由北院决策往何处调用。同样,北院可以调动钱粮,但北院本身却拿不到这些钱粮,所有的钱粮装备,都是控在户部手中。” “户部就是真正的仓库了。”秦逍明白过来。 白掌柜笑道:“一个帝国,最要紧的就是两样,一个是手里的钱粮装备,一个便是兵马,北院制衡户部,南院制衡兵部。所以北院手中握的权利可不小,天下钱粮的运转,就掌握在北院那帮太监手中,此番裴衍来到西陵,黑羽将军募兵备战,自己无法向朝廷索要钱粮,必须要有裴衍按照黑羽将军所需,向北院呈交所需的物资清单,如此才能从户部调出钱粮来。” 秦逍这时候忽然明白,为何黑羽将军知道裴衍抵达后,会亲自前往驿馆去见裴衍。 裴衍是北院的侍卿,地位可能远远赶不上将军,但他却拥有调运钱粮的权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将军要募兵,就必须要银子要粮食,而这一切,将军只能从裴衍手中得到。 将军亲自去见裴衍,当然不是看在那个太监的脸面上,而是看在西陵急需的钱粮上。 “那北院的院使,也是宫里的太监?”秦逍问道。 白掌柜摇头道:“不是。如今北院院使是麝月公主,乃当今圣人的掌上明珠。” 秦逍诧异道:“院使是公主?” “不错。”白掌柜道:“据传闻这位公主自幼就精于算计,我说的算计,你可以理解她心机缜密,亦可以说她精于算术。有一个故事一直流传,说是她在几岁的时候,发现宫中采买太监总管贪污了大笔的银两,而且算出每个月甚至每天大概贪污了多少,事后一查,采买太监总管招工的数目,和麝月公主算出来的数目相差无几。” 秦逍诧异道:“那麝月公主岂不是聪慧绝伦?” “若不是聪慧绝伦,又岂能统领北院?”白掌柜微笑道:“比起北院,今上手中最恐怖的一把刀,便是紫衣监了。”说到此处,白掌柜的眉宇间显出冷峻之色:“北院控有钱粮,甚至连军方诸多事务它都能插手,权力已经很大,但比起北院,紫衣监更是让人毛骨悚然,特别是朝廷的大小官员,提到紫衣监,那是谈之色变。” “官员们怕紫衣监?” “紫衣监有监察天下官员之权。”白掌柜道:“三品以下的官员,紫衣监甚至不必向皇帝请旨,可以先斩后奏。” 秦逍一直生活在西陵,对紫衣监所知甚少,实际上因为西陵被控制在西陵世家之手,朝廷的力量并不会在西陵明目张胆地出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