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直到徐元白倒重重倒下时扬起的灰尘, 胸口贯穿的伤口溢出鲜血,阮瑶清才后?知后?觉,那人为护着她受伤了。 后?来?的事, 她已经没什么印象,耳畔的喧嚣刹那间好似停了,只记得满场的兵荒马乱。 她与徐元白被众人护着送走?。 自也不知道自己兄长送走他们后再无软肋, 力挽狂澜几乎要杀红了眼, 最后?以舍去左胳膊为代价, 拿下了已被逼的穷凶极恶的万通等人。 再见到兄长已经是?三个时辰后?, 彼时她正?守在徐元白的病房前, 见着兄长宛若有了主心骨。 想也不想的冲进他的怀里。 她指尖发?颤,眼里都是?仓皇。 “大哥, 若是?他死?了, 你?与父亲怎么办!” 说她自私也好, 说她无情也罢, 在理清楚头?绪之后?,她只担心若是?太子死?了, 她的父兄可会再受牵连, 前世的悲剧可会在重演。 若是?如此, 她宁愿伤的是?自己, 也不愿再欠徐元白什么。 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自己也在刻意躲避徐元白救她这桩事。 阮文言没答,眸光略深的看了眼紧闭的屋门,想伸手摸摸阮瑶清的头?, 奈何宽袖下只余空荡。 眼里闪过悲怆,略吃力的张了张唇道“无事, 有兄长在。” 阮瑶清点了点头?,伸手想要拉他的手,可摸索半晌什么都没有,忽觉手中温热低头?一看,脸猛然?煞白。 “兄长,你?的手.....” * 徐元白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竟皆是?对阮瑶清的凉薄。 与一直笃定前世自己必是?个深情种,对阮瑶清情根深种的记忆实在大相径庭。 确实也算是?个深情种,只是?这深情不是?对她的,而是?自己一贯敬而远之,那心思深沉的表妹的。 只是?有一点没错,她确实是?自己的皇后?,却是?自己不大喜欢的皇后?。 自她16岁入宫,便几番得自己冷遇,就连新婚夜,也昏头?的去哄那表妹,让她一人独守空房。 即便如此,阿茗却也深明大义,并?闹过一句。 梦里凉薄太多,他每瞧一件都痛骂自己一声,恨不能倒干净自己脑子仔细瞧瞧里面?都装的些什么。 大婚之日,留她独守空房,第二日一句宿醉歇在偏殿便是?打发?了她,自也知道自己衣衫不洁,尚残留幽幽脂粉香气叫她看出了破绽。 也无半分安抚,抬袖让她服饰宽衣,衣襟处的留下的痕迹虽叫她眸光灰暗,也能自然?漠视,若无其事带着她去在中宫应付母后?。 若非她父兄强干,他的太子妃也可以是?任何强臣女眷,是?故对这个太子妃并?无半点在乎。 那夜之后?,自己着定要给表妹名分,身边总归是?要挑个可心的人留着。 只大婚不足一月,太子妃又毫无过错,自也没有机会提起纳表妹一事,诚然?若是?要个女子,也不必过什么明路,一顶小轿子抬进东宫也罢,只是?不愿意委屈了表妹,便要给她风光。 要给妾室风光,便必定要拿正?妻的脸面?作践。 果如他所?愿,太子妃自入东宫后?一年也无所?出,到底是?内监懂事,他不过略示意一二,事情便能办得干净。 许也是?太信得过内监办事,自以为她不可能有孕,若非如此,那次雪后?的长廊上,他也会耐住性子,不怨她在母后?跟前嚼舌根,叫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落了。 他自也知道,那回的冷眼旁观,叫自己这位贤惠的太子妃与他生分了。 只是?他也从未解释,看见她身下嫣红时,他也怔然?无措。 他在往后?时日,也有过失神,想起那次的生分,也后?悔自己若是?在营中小心谨慎些,没伤着手臂许不必劳烦内监,自己也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