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村长说出带队的人时,许星和梁程都愣了一下。 村长说他和媳妇儿要下地干活,家里面就陆妍和陆山有时间,就让他们陪着地质队去。 温峋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双手抱臂靠在门上,脖颈微扬,露出凌厉的下颌线和轮廓深刻的喉结,眼皮微微垂着,要笑不笑地看着他们。 主要在看正在往包里装东西的许星。 她就穿了一件t恤,一件防晒衣,一条运动长裤,头发扎成马尾,从遮阳帽后面的空隙里露出来。遮阳帽帽檐很大,遮住了她漂亮的眼睛和一小半鼻子。她低着头,后颈刺突明显,好似要冲破皮肉。 棒棒糖在嘴里转了个圈,舌尖都是酸酸甜甜的味道,搭在手臂上的拇指和食指轻轻捻着。 他家傻姑娘,瘦了好多。 梁程正想交代许星一些注意事项,余光却瞥见靠在墙上的温峋,脸一下垮了。爱徒心切的他还是忍不住狠狠瞪了温峋一眼。 温峋像没看到似的。依旧一副吊儿郎当,又痞又坏的模样。 梁程重重哼了一声,一把拽过许星的胳膊,语气不善:“你过来。” 许星收东西收到一半,被人猛地一拽,小小惊呼了一声。 温峋吊儿郎当的神色收敛了一些,眸光炽烈,直起身体,不悦地看着用力拽许星的梁程。 脚尖已经挪出去一寸,又压抑着收回来。 远处。 梁程拉着许星到门口的大树下,远离整支小队,确保两人的话不会被别人听到。 他小声问:“你老实告诉我,那个叫陆山的是怎么回事?” 许星鹿眼明亮,斑驳的阳光跃进她眼里,将她的眼睛映得亮亮的,像撒了漫天的星星。 她轻轻一笑,又软又温柔,侧头偷偷看了远在屋檐下的温峋一眼,小小声地说:“老师,你看出来了?” 梁程被她明媚的笑容和略带俏皮的话问住,稍稍愣了一下。 在他的印象里,许星从第一天进入班级,到后来跟着他跋山涉水,从来都是沉默的,即便是笑,也总是蒙了一层阴翳,算不上真心,说话就是她正常的轻软语调,说不上俏皮。 她好像从进入大学的第一天就失去了笑容和俏皮这两样东西。 今天这一下,确实让他震惊了好一会儿。 半晌,他清了清嗓子,低着声音没好气道:“你老师我年纪是大了点,但这双眼睛还没瞎!你这四年画的是这臭小子吧?他现在是什么意思?和别人勾搭上了?对得起这四年你那百来张画吗?” 许星扑哧一声笑出来,连忙安抚已经在暴走边缘的老地质学家:“老师,他没有和别人勾搭上,也没有不记得我,他只是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和我过多接触。” “还有……”她又偷偷看他一眼,刚好迎上他看过来的目光,鹿眼弯起,“他不叫陆山,他叫温峋,我的温峋。” 她看见温峋神色稍愣,知道他读懂了她的话,于是收回视线:“昨天晚上他还说想我了,怎么会和别人勾搭。” 梁程:“???” 是他老了吗? 越发不懂小年轻们在玩什么游戏了。 许星说完,收敛了笑容,变得正色起来:“老师,我们这次勘探就只做勘探,其他的什么都别管,也什么都别问,和村子里的人尽量少接触,能不接触最好。这次有几个勘探点还挺远的,我们能住野外就住野外,尽量少在村子里。” 梁程眉头微微拧起,有些疑惑:“怎么了?” 许星摇摇头,神色稍显凝重:“不知道,但直觉告诉我这村子不安全。我们只是搞勘探的,没必要和他们交流过深。” 现在想来,这个村子哪哪都透露着不对劲。明明在这么偏僻的山里,住的房子,用的家具、电器却都不差,甚至有些是极好的。还有路,都是很平整的水泥路,都打到了自家门口。 更让人奇怪的是,从昨天到今天,她已经看到很多个二十出头的年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