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笑一声,带了点痞气:“别扯那些有的没的,老子是瞎了还是瘸了,用得着你接?” “……” “行了,晚上八点到,别想着偷懒,好好看店,照顾好阿婆。” “……” 说完,也不管对面的人还在嚷嚷,直接挂断电话。 许星垂眸,吸了吸鼻子,混沌的脑子拧发条似地转了起来——晚上八点到,她也是。 她眨了眨眼睛,难道他们的目的地一样? 丹里是一个小县城,江都是省会。到江都后还要换乘,之后在市高铁站下车,再转两趟班车,才能到丹里。 她算了一下时间,差不多晚上八点到。 许星睫毛很长,眼睑下垂时像两把小扇子,轻飘飘地扇在人心上。略显苍白的唇有些不安地抿着,如果目的地一样的话,她是不是可以跟着他? 她抱着怀里的书包,长长舒了口气,头靠着车壁,缓缓闭上酸胀的眼。 高铁快速运行,盛夏烈风呜呜作响,女孩靠着车壁,眉心紧锁。 温峋淡漠地瞥她一眼,漆黑双眸冷清锐利,不过一秒,他收回视线,专注手机。 - 许星是被噩梦吓醒的,她又梦到妈妈倒在血泊里的模样,眼泪流了一脸。 醒来时,窗外阳光正盛,在窗台上浅浅印下一个沿。 胡乱擦了一下眼泪,低头端坐。情绪缓过来后,她有点想去卫生间,于是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男人。 他正在玩射击游戏,双手漂亮得过分,手机被他卡在两手之间,食指抵住手机沿,两个拇指分别控制屏幕左右端的操纵键,速度很快,异常灵活。 趁着他玩游戏,许星打开备忘录,手指在屏幕上轻戳,戳完之后等了他半个小时,终于等到他游戏结束。 男人穿一件黑色宽松t恤,袖口在手肘上面一点,露出来的小臂肌肉线条流畅。 许星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戳他,指尖传来硬邦邦的触感。 她抬眼,温峋转头,视线瞬间相撞。 许星这才看清他的模样。 寸头,几乎贴着青皮。眉毛浓黑,单眼皮,很薄,眼窝微微凹陷,右边眼尾上一颗黑色小痣。 瞳孔很黑,像是河底坚硬的岩石。看向她时,眼底带着疑问,却依旧挡不住里面藏着的张狂,像一头野性难驯的猎豹,透着强烈的匪气,压迫感十足。 许星心跳滞缓,身体紧绷,张嘴想要解释,一时间忘了自己不会说话,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的脸瞬间红了,又急又窘,仓惶低头躲避他的视线,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备忘录,举到他眼前。 屏幕上方一排小字:[可以麻烦让一让吗?我想出去一下。] 温峋长眉一挑,打量着眼前快把头埋到胸口的小姑娘,自喉间发出一声哼笑,痞气十足:“不会说话?” 许星肩膀霎时绷紧,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白,羞耻和自卑让她抬不起头。 许久,她终于在那强烈的,极具侵略性的视线下点了点头。 灼灼烈日下,苍翠山峦急速倒退,滚烫长风擦着车厢,如同呜咽的悲鸣。 沉默的这两秒时间里,整个世界仿佛安静下来。 只有她,最丑陋,最不堪,被赤裸裸地晾在风里,被晒得心脏发疼。 好在温峋并没有让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