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邦从人群中钻出来,一把抱住他,然后把一大捧花塞进他怀里,欢天喜地道:“谢哥,恭喜啊!终于脱离苦海了!” 背后传来清浅的脚步声,莉娜的考场比较靠后,这会儿才背着书包出来。 她往谢岫白身边一看,没有看到林涧,有点讶异,想问什么,又忍住了。 她也看到了新闻。 “哥,咱今晚要不要出去庆祝庆祝?”阿邦红光满面,已经盘算起了哪家店好吃。 “……不了,我得先回去……”谢岫白的话音突兀地停住。 回去做什么呢? 谢岫白默了下,哑声说,“我有点累了,想休息。” “哦……”阿邦难得有眼色一次,也或许是谢岫白脸色表现得太明显,连他都能轻易地察觉出他的兴致不高。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还是松开手,抓抓头发退到一边,“也对,你这段时间辛苦了,是该好好休息,那哥你先回去吧,咱们改天再聚也是一样的。” 这话可真耳熟。 谢岫白的心脏冷不丁抽疼了一下。 莉娜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话。 她知道,谢岫白现在需要的不是她的安慰。 谢岫白谢过阿邦,冲不远处踌躇不敢靠近的少女浅浅颔首,紧了紧单肩包带子,穿过喧嚣的人群,朝小镇边缘走去。 穿过落满了红色花雨的小巷时,谢岫白习惯性地朝旁边避了一下,走完了才想起来今天没有下雨,旁边也没有一个小水凼,巷子里也没有车刚好路过,溅起一排水花…… 谢岫白接住一朵飘落的花,看着殷红花瓣摊开在在手心里,怔怔地看了一会儿,他把花握在手心里,加快脚步。 他不知道他在期盼什么。 现在这个情况,林涧不可能回来,但他还是下意识越走越快,就好像快点回到家,就能看到那个一去几个月不回的人,突然回来,站在门口对他说—— 满室寂静。 林涧没有回来。 谢岫白维持着推开门的动作,艰难地眨了下眼,只觉得眼眶酸涩。 他关上门,把钥匙放在门边的垂耳兔摆件的大耳朵里。 金属钥匙和垂耳兔的陶瓷大耳朵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这种兔子还是他们刚搬来的时候买的。 刚入住的时候,整个房子只是空壳,他们去添置日用品,谢岫白想偷偷买情侣款的毛巾,于是选了和林涧相对的水粉色的毛绒毛巾。 林涧对这件事感到非常不理解,谢岫白开玩笑说猛男就要用粉色,于是,在路过一旁的货架时,林涧看到了这个肥嘟嘟的陶瓷兔子,顺手就把它放进了购物车,开玩笑说给谢岫白找个心灵伴侣,谢岫白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