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温柔,模样肯定是极好的。 并且在崔京棠眼里,他们时不时眉目留情地扫过她,神情伴着乐曲变得越发楚楚动人,表现力惊人,令人身临其境,技艺高超,可在王珩眼里更像搔首弄姿,肆意勾引。 别以为他不懂他们这些男人在想什么。 王珩平日里很少这般刻薄,可今日却忍不住挑剔起来。 他看了一眼,最终选择睁着眼睛说瞎话:“确实不怎么样。” 崔京棠把茶杯放下,露出几分不悦。 茶杯发出一声轻响,基本没有与她争辩过的王珩心口一跳,不知为何慌了慌。 听到他言论的几位清倌大概早听习惯了来此的郎君们的贬低,敬业得当听不着,反正棠小姐是常客,下回她一人前来,他们多得是法子旁敲侧击诉说委屈给这男人使绊子。 王珩目光落在自己衣服上的刺绣边,那里绣了一几簇白梅。 他特意换的衣裳,因为以前崔京棠夸过他配白梅尤其好看,他在边疆餐风饮露无所谓,可每回见她都想着穿点她喜欢的,让她开心些。 现在崔京棠因为他的反驳而不悦,厢房里依旧响着奏乐声,可气氛却格外凝滞。 过了许久,几位清倌将崔京棠平日里喜欢的曲子都奏完了才迟疑着问道:“棠姑娘,还要接着奏吗?” 崔京棠掀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冲他们摆摆手。 几人立马听话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合上了厢房。 屋内少了奏乐声反倒越发寂静,王珩抿了抿唇,心口砰砰直跳,想如同平日里一般说点什么,最终却只能勉强笑着问:“你还有想去的地方吗?” 崔京棠面无表情地直视她。 她天生一副明艳大气的长相,笑起来漂亮又灵动,可她不笑时却显得格外无情,令人看不出丝毫情绪。 “你在发什么疯,”她缓缓说:“扫我的兴,会让你开心?” “倒也没有,”王珩沉吟片刻后才硬着头皮说,“说点实话就叫发疯吗?” “你没有?”崔京棠冷笑一声,突然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她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一字一句道:“你在嫉妒是吧?你在想,今天我说是要陪你来城内闲逛,结果却来了秦楼楚馆,你嫉妒我点的男倌分去我的眼神,所以你才对他们口出恶言。” 王珩要是真光风霁月的君子,那是不可能能同她玩作一块儿的。 他的潇洒,他埋在潇洒下的恶毒嫉妒,崔京棠都懂,她不去戳破只是懒得戳,王珩陪她一起长大,他喜欢披着这层皮,她也愿意给他留几分颜面。 可一旦他得寸进尺,影响到她享乐,那她不介意从内到外戳破他的这张皮。 王珩被她毫不留情直抵心尖的话说得身型一僵,他的眼睫颤了颤,过了良久后才深叹一口气,“对,我是嫉妒,崔二,别这么对我。” “他们长得还没有我好看,别看他们,看看我。” “你和你哥哥都可以,你看看我。” 他知道,他的目光一直贪婪地流连在她身上,唯恐少看一眼,她和崔时乐在桌下的官司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知道崔时乐必定抵抗着道德和情感的双重折磨在任她施为,她就喜欢这样的刺激。 这么多年,他已经变得那样懂她。 曾经他怕打扰她,影响她,留有顾忌,强装着大度祝福,没有介入他和楚意南之间。 他悔死了,怄死了。 他就应该当着楚意南的面去后宫和她偷情,她喜欢刺激喜欢背德,她根本不在意这些。 为她当最容易被人唾弃的人也没关系,他根本不在乎。 他只想要她看看他。 现在他满身军功,不再是十年前什么都没有的世家子,他愿意做她身边最听话的助力。 “崔京棠,别这么对我,求求你了,”他仰头去蹭她的手,眼眶泛红,乖顺地像只大狗,“像玩你哥哥一样玩我好不好?” “那些清倌会为你做什么?我也帮你做好不好?” “别玩他们,玩我。” —— 王珩:我精心打扮,特意叫你出来玩,你不看我?你居然拉着我去看别的人? 王珩:开始发疯.jpg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