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邱启也没有多问,年轻人社?交多,他倒是理解,招呼她上车:“回去了,不耽搁你行程,早吃完早赴约。” ……幸好他不知道她要去赴谁的约。 天色渐晚,有鞭炮声隐隐传来,添了些许正宗的年味。回到家后,谢仃陪邱启用过晚饭,电视开着春晚当背景音,一老一少闲来无事品茶慢聊,时间倒也流逝得飞快。 除夕夜无甚所?谓,但有家人的年夜饭仍旧温馨的,谢仃心情不错,将饭后残局收拾妥当,便换上外套,向邱启挥手道别。 北城不知何时降了初雪,先前没朝窗外看,谢仃下?楼后才发现地面已经?积起银白的一层,踩上去窸窣作响,留下?不深不浅的脚印。 雪势有些大,她将外衣的帽子?戴好,踏入纷纷扬扬的雪幕之中。 各家都忙着吃团圆饭,街道便显得有些寂寥空落。小区内有家长带着孩子?外出赏雪,挥耍着仙女棒,还有些奇形怪状的烟花,倒也算热闹。 鼻尖落了点?湿润的寒意,谢仃将围巾拎高?些,正思索着打车成功的概率,余光便从街角捕捉到一道身影,修颀萧肃,分外熟悉。 她微微一怔。 男人执一柄黑伞,疏懈立于风雪之中。环城路灯光影明?净,映刻他温绎深邃的眉目,清疏雅润,修如芝兰玉树。 寒夜中,他静然等候车前,似是不觉风雪沉。 踏过雪地的脚步声倏然响起,渐行渐近。温珩昱疏淡垂视,望见向自己跑近的人,见她两?手空空,便将伞向她那处稍一倾挡。 遮蔽那些过于凛冽的寒与雪,拢一隅角落,让她不至一人在这阖家欢喜的时刻漫步街头,淋满肩雪意。 或许是太冷了。谢仃想,否则怎么?会?莫名其妙心尖发烫。 “你怎么?来接我了?”她拉低围巾,仰起脸看他,“自己开车吗?” “不是你说的,司机也要过年。”温珩昱未置可否,拂去她发梢落雪,“上车。” 谢仃唔了声,突然想起什?么?,又去碰他的手,指尖微凉。 “你就在这里等啊。”她握紧了些,将暖意渡去,“给我打个电话?不就好了?” “‘和?家人过年很重要’。”温珩昱嗓音很淡,提醒她,“你的原话?。” ……谢仃有些无话?可说。 那也不是禁止打扰的意思啊。她难以解释这些东西,但也不好意思再让人从雪里等着,于是便应下?:“那走吧,回你那边。” 温珩昱示意,“上车。” 这有什?么?可分先后顺序的?谢仃不明?就里,但还是如他所?说从副驾落座,随后才见温珩昱绕过车身。与此同时,门?外凛冽的风雪也落在她指尖,融化出冰寒的冷意。 谢仃捻过那片濡湿,低眸默了默。 ……她又没那么?娇气,淋这一时片刻的雪也没事,怎么?还一定要替她撑伞呢。 也是出于修养? 将车门?带上,暖风氤氲中,谢仃将围巾摘下?,抖落上面零星的雪痕,很快都化成水迹。 除夕夜车流寥寥,一路畅行。街景中万家灯火繁盛,谢仃稀松循过,转而望向身边人:“你们家没有年夜饭?怎么?各过各的。” 她今晚的问句格外多,温珩昱耐性听过,言简意赅地淡声:“不熟。” 行,又是个跟家里不熟的。 新年团圆夜,谢仃对每个形单影只的人都抱有同等的认同感,也对这几天特殊日子?没什?么?展望。 只是又过一年而已。 回到温珩昱住处,谢仃如同回到自家一样从容,习以为常地将外套围巾搭在衣架,便自行去酒柜挑了瓶顺眼的。 仪式感还是要有,过节总归要喝酒。 算了算日期,余下?的寒假未免无聊。她从前都是独自飞去旅游的,今年有些特殊,或许可以将单人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