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员外道:“道理都懂。但我们活在世上,总是要穿衣吃饭,要养活家人,怎么可能为一口气耽误了?你在舞阳县呼风唤雨,着实威风。但有哪个大势力看不顺眼,随便派支军队来就剿了。身后没有人为你撑腰,这是难免的事。兄弟三思!” 董想了想,道:“刘豫若是为我撑腰,当然是好。不过,我不能向他称臣,这是脸面!他也不能派人到我这里,乱我的生意。还有,不能向我这里摊派粮饷。” 孟员外道:“自然如此!刘相公治下许多土地,怎么会差了你这一县!” 董平点了点头:“有如此心胸,才是个能做大事的人!” 又聊了几句闲话,孟员外道:“现在有一桩事,正外麻烦员外。” 董平一听,心中就明白,孟员外是颍昌府的大人物,怎么会平白到自己这里?来,必然是有其目的。颍昌府虽是州城,多次战乱之后,城中人口不过千户,还不如自己治下繁华。别听孟员外嘴里说得格外热闹,不过虚张声势而已。 斟酌一番,董平道:“现在世道艰难,事事都不好做。不知员外所为何事?若是我能办的,自然竭尽全力。若是办不了,也没有办法。” 孟员外道:“小事,小事!前些日子四太子大军过境,要了不少钱粮。我是州里的大户,自然出了不少。本想四太子在洛阳与王宵猎战过一场,没有占到上风,带军到陕西去了,我们也就太平了。不想前些日子,又提出要些妇人,到营里伺候。颍昌府城,现在哪有年轻妇人?那些女真人穷凶极恶,竟然要我家里的人!没有办法,我好说歹说,他们才答应只要十个年轻妇人,就可以饶了我家。” 董平听了,脸色不悦:“员外爱惜家人,难道我不爱惜?” 孟员外急忙摇手:“员外误会,误会!我怎么可能要你的家人?我听说,北舞镇里,离着码头不远的地方,聚集了不少暗娼。这些人本就没有什么廉耻,给些钱,让他们进金营岂不是好?” 董平听了,低头想了想。抬起头来,看着孟员外,只是不说话。 孟员外心领神会。道:“一个妇人我给十贯钱!十个妇人,就是一百贯足!当然,要年轻的!” 董平道:“一个人只有十贯钱,这价钱可是太低了。” “这是什么时候?员外,有遭灾的地方,一顿饭就能换个小娘子!比不得往时,一个年轻妇人要几十贯,甚至更多。现在人人吃不饱饭,价钱当然就低了!” 董平看着孟员外,不说话,显然是嫌价钱低。 孟员外没有办法,咬了咬牙道:“好,一个妇人十五贯!再多,我真拿不出来了!” 董平猛一点头:“就十五贯!十个人一百五十贯!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交人,员外交钱!若是交不出钱来,孟员外,这北舞镇你可就难出去了!” 孟员外急忙摆手:“放心,放心,我心里有数。董员外是什么样人,哪个不知晓。” 董平也不废话,让下人带了孟员外去休息。又吩咐了一个族人,去抓十个年轻的妇人来。临行前特别嘱咐,只要是年轻就好,越是漂亮的越是要留下,以后还要靠他们赚钱呢。 栾庆山当先南行,第二天就到了北舞镇。寻处客栈住下,倒头就睡。到了第二天早晨,到早摊上要了一碗糊辣汤,一斤油条。从在那里慢慢吃,一边观察着四周情形。 后世闻名天下的糊辣汤有两个地方最著名,一个是北舞渡,另一个就是西华的逍遥镇。这个时候只能算是糊辣汤的原型,与后世不同,但味道也是鲜美。(注:此时逍遥镇是另一个名字,为了与不远的北舞镇相对,书中出现了。) 填饱了肚子,栾庆山基本看清了北舞镇的情形。这座镇子非常繁华,店铺集中在码头附近,按照行业不同分成了几个区。卖各种货物的,客栈酒馆,一应俱全。 在镇里闲逛,栾庆山留意着镇里的防御。董家住的大宅位于镇中心,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