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器设计与工程系的大四学生被紧急调配到沈市飞机厂,“红星”的批量生产进度缓慢,多架飞机的同时装配让人手更加短缺,所以空军部联合航空工业局一起下令安排军校相关专业的大四学生全部过去帮忙一段时间。 廖杉就这么茫然的和同学们坐上了前往沈市的火车,只匆匆拜托了苏珂帮忙把她准备的新婚礼物邮寄回廖家村。 坐了一天的火车,又辗转坐上解放牌卡车,朝着沈市城郊的飞机厂驶去。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廖杉从卡车的副驾驶座下来,落在地上时仍有些脚软,刺骨的冷风仿佛就是这座城市的欢迎礼。 几个老师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学生们去签保密协议、做思想调查,一番严格的审查后,廖杉才跟着前面的同学终于可以被准许进入飞机厂内。 一进去,廖杉便被震撼的呆站在了原地。 由原本的飞机场改造成的沈市飞机厂其中一个偌大厂房里,一列列战斗机整齐的排列停靠着,有的已经是成品、有的已经初见雏形、有的还在拼凑组装,成百上千的人忙活着自己手上的工作,时而步履匆匆的去拿零件。 廖杉来时本来还心存疑惑,明明军校刚毕业了一批学生,按理来说,应该输送了一批人才到飞机厂,不应该还缺人手到调他们这届还没毕业的学生过来帮忙。 站到这里,廖杉才明白,是真的远远不够。 看着众人忙得热火朝天的景象和一架架等待完工的歼击机,廖杉心情激荡,能在这种项目里做一个螺丝钉也是非常骄傲的事了。 “郭子林你去十号机位帮忙,刘忠去八号,廖杉你去十一号……”沈长城站在林为华旁边,声音沙哑的安排着,他忙活大半天了,还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林为华感激的对他说,“沈老哥,你和你的学生们可真的是救急了,放心,等下你跟着我去组装六号机,我亲自带你。” 沈长城喉咙冒火,眼睛也要冒火了,“你就是这么使唤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吗?老弟,能先让我喝口水喘口气吗?” 林为华连忙道,“我这就去给你倒杯水。” 廖杉被分去的十一号机位的主管专家是个大个子苏联男人,这个中年男人偏白的皮肤被寒冷的天气冻得发红,尤其是他脸上那大鼻子简直成了红鼻头,他吸了下鼻子,只匆匆瞥了一眼廖杉,用俄语快速的说,“我的名字是弗拉基米尔·普契科夫,叫我普契科夫就行,你叫什么?” 廖杉刚想说自己的名字,突然想到中文发音对外国人来说太过拗口饶舌,她便说,“tpn(三)。” 她笑笑,用不太流利的俄语说,“您这么叫我就行。” 普契科夫诧异的挑挑眉,他本来都做好要下一番功夫才能记住新人名字的准备了,没想到出乎意料的简单,他也痛快的不再耽搁,“三,跟我来,座舱组装会吗,你和阿夫杰一起给我打下手……” 对于廖杉这个一群来支援的学生中唯一的女同学,飞机厂的众人可比当初刚入学时她的老师、同学们接受得快多了,也许是因为苏联专家团里也有位女专家,他们心中似乎还隐秘的得意,瞧吧,苏联女人能做到的事情我们国家的女人一样可以,而且这个叫廖杉的小丫头比那位苏联女专家还要小很多咧。 苏联女专家本人对此也表示非常惊讶。 因为这批学生来得突然,飞机厂的家属院虽然有接近三百栋的苏式居民楼,可也基本没有空房,住着飞机厂和附近发动机厂的全部员工。军校学生们只能和未婚的员工们暂时挤一挤,条件虽然艰苦了些,但当下最紧要的还是尽快完成“红星”批量产出的任务。 廖杉就是被分去和那位苏联女专家暂时同住。 “瓦列里娅·契卡洛夫,”深棕色长发的高挑女人用俄语说着,一边熟练的把房间里的小煤炉点燃,坐上烧水壶,“小女孩,你呢?” 她所说的“ДeВoЧkА(小女孩)”,廖杉知道这个词,苏珂和她讲过是称呼0-16岁的女孩。 廖杉忍不住汗颜,“我今年20岁了,你叫我三就行。” 瓦列里娅惊讶的张大了嘴,“你看上去可真小,不对,就算你二十岁了也还是很小,我都二十六岁了。” “所以你是正式工,而我只是临时工。”廖杉开着玩笑,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