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善心中触动,与展岳相望之时,分明地感受到心脏在一寸寸地清晰收缩。 “如若没有你在身边,我的拼杀又有什么意义?”展岳平静地看着她,不由分说地将她的手牢牢捏在掌心中。 “公主以后要是再说这样的话,我可就要施以惩罚了。” 展岳掀开她的衣裳,作势就要在她的娇臀上狠狠拍一下。 嘉善忙又惊又羞地拦住他,连声讨饶道:“别……快停手……” “那你说,错了没有?”展岳却没有这样快地放过她,他捏住嘉善的下巴,低眸望着她。 嘉善很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眼中含情地道:“错了,我不敢了,绝不再说那样的话。” 展岳轻哼一声,低头在她脸蛋上轻咬了一口,方才作罢。 嘉善红着脸给自己理了理衣裳,低声地呢喃道:“其实,我也舍不得你。” 两人自打成婚后,分开最长的时间也不足十天,远去边疆路途遥远,非一年半载不得回,她又怎么舍得呢? 展岳道:“既舍不得,还说出那些话来诛我的心。” “我不过是看你适才一副为难的意思,以为你心里想去。”嘉善解释道。 说到底,展岳的态度其实才是害她误会了的根本原因。 聊到此处,展岳便收了玩笑,握住她的肩膀,说:“我不是为难,只是觉得小舅迟迟没有消息,京城这边的局势也不安宁。我是在担心,内忧外患之下,这一胎,会不好养。” 嘉善默了默,没有反驳。 眼下确实是多事之秋没错,傅骁那边还未解决,赵佑泽和赵佑成两两争锋,形势也未曾明朗。还另外有秦王、安国公那边的许多杂乱事。 但无论如何,这个孩子既然来了,她就决不许他出差错。 嘉善呼出口郁气,低声说:“虽说是摸着石头过河,但我会尽全力护他周全的。” 展岳见她倏地挺起胸膛,一副老母鸡护小鸡仔的样子,不由觉得温暖又好笑。 他凑到她耳根前,轻轻道:“我也有个好消息要说。” 嘉善抬眸看他, 展岳张嘴,说出口的话字句清晰:“父皇今日,与我交了底。他已决定立元康为储,待元康大婚后,旨意便会下来。” 嘉善一时欣喜地难以自胜,忙问:“真的吗?” “是。”展岳肯定道。 嘉善瞬时眉飞色舞:“如是真的,那便苦尽甘来了!哪还来的内忧外患呢?” 赵佑泽的婚事早就定了下来,只是他是嫡皇子,身份显赫,所以礼节繁冗,礼部一直在为此筹备。但是日子大婚的已选好,定在了下月初九。 距今不足二十天,也不远了。 展岳的面容挺俊,他低声提醒道:“赵佑成已入朝理事三年,暗中也扶持了自己的势力。再有平阳侯、安定侯与他站在一路。而且……” 展岳顿了顿,才说:“这几个月来,元康正在推行吏政改革,多少触及到了世家的利益。” “我怕,”展岳的声音低低地,“这些人得到消息后,会和赵佑成一同,沆瀣一气。” 嘉善不敢置信地摇头说:“你多心了罢,父皇还健在,他们哪来的胆子!” 展岳却不再在此事上与她深聊,只是抚着嘉善的额发,眸光流动:“我只是怕。”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