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又止,千方百计地想要留下我。”展岳低下头,狭长的眼眸里深幽莫测,他看向她柔软而饱满的嘴唇,轻轻问道,“你是想要我的命吗,公主?” 嘉善本能地想要反驳一句“没有”,谁知话到嘴边,转了几转,如何都说不出口了。她溺在展岳的眸光中,久久不能自拔。 少顷后,嘉善才转开目光,她咬着唇,轻道:“没有。” “你有。”展岳小心地将嘉善抱到床榻上放好。 大红的丝绸帷帐先是细细地滑过了嘉善的脸,而后才从展岳的头顶略过,一阵风起后,帷幔安静地垂在地上。 桌上的龙凤花烛,已经慢吞吞地燃了了一大半走。黑暗里光线不稳,烛光时明时灭地,映得展岳的面庞如月光般白皙,也如火焰般赤红。 两人目光相交,他微微低下头去,一手抵上了嘉善脸部的肌肤。嘉善长着一张正宗的瓜子脸,脸上几乎没有多余的肉,他的手透过她的细腻,轻易就能摸到她棱角分明的流畅线条。 展岳手掌的温度火热,摸得嘉善的身体直发颤,她竟情不自禁地,主动在他掌心上蹭了一下。 展岳眼神微变,他的声音,低哑地像是要撕裂开了:“公主。” “我给过你,说不的机会。”展岳的指尖下滑,他神色柔和,轻描淡写地勾开了嘉善的衣襟。 两人的身体都逐渐滚烫了起来。 展岳俯身,轻轻含住了嘉善圆润白皙的鼻头,嘉善不自主地从喉间溢出了一声呜咽。 “砚清……” 嘉善断断续续地喊了他一句。 这声下意识的低语呢喃,亲切而娓娓动人,展岳再也没有任何犹豫。 他眼睫轻轻一眨,好像一下子化成了只挣脱出铁笼的猛兽,本能地在嘉善的嘴唇里攫取起来。 第049章 展岳磕磕盼盼地长到如今这么大。二十五年里, 于他而言,其实本没有什么东西,是他非要不可的。 他有非报不可的仇、有非振兴不可的家门。但他从不以为,这一生, 会有一个人, 他非要得到。 他当上金吾卫的那一年, 正逢孝贞皇后裴氏崩逝,举国大哀。展岳彼时十五。 十五岁,是个介乎于成熟和青涩之间的年龄。 他既在某些方面上早熟得紧, 又在某些情感上, 迟钝如小孩儿。 他早早就察觉到了父亲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察觉到了嫡母和长嫂对他那流于表面的好, 以及刻在她们骨子里深深的敌意。 却在男女之事上,表现地一直不太热衷。平常人家十五岁的男子, 已经可以娶妻了, 闻老太君也几次想要为他安排通房,都被展岳找了不同理由推脱。 母亲去世以后,展岳把自己包裹成了一面密不透风的墙。那些曾有过的孤独和无助, 随着大风大雨,消失在了泥塑的墙灰里。 剩下的那点儿情绪, 也成了探不到摸不着的云和雾。他不习惯别人离他太近, 不习惯有女子牵扯进他的生活,更不习惯和人朝夕与共。 他以为,自己就要这样过一辈子的。 孝贞皇后崩逝的第四天,展岳被派去了乾清宫值守。那几日, 陛下的情绪还因为皇后的骤然离去有些反复无常,等闲人都不愿轻易靠近。连几位阁老, 也是在朝政散了以后,步履匆忙地离开了。 直到接近酉时时,乾清宫才迎来了第一位访客。 那位访客的模样实在太小,锦衣华服下的身躯仍透着股珠圆玉润。 展岳当时刚入金吾卫,对宫中的贵人认得尚不全。今日跟他一起守门的,恰好是永宁侯家的小子,因为在家里齿序第六,所以人称“吕六”。吕六是个热心肠的兄弟,看他不知如何见礼,便主动提醒道:“是大公主来了。” 展岳微挑了挑眉。 宫里的大公主和四殿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