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谢亦云和原身一样,就不是一个服输的性子,何况事关性命,更要竭尽全力。 = “咦?”齐大夫捏着谢亦云的右腕惊讶出声,“让我看看少爷的脸。” 女子赶紧松开抱着谢亦云的双臂,扶着她的头,转向齐大夫:“齐大夫,少爷怎么样?” “我再看看。”齐大夫双目炯炯,打量着谢亦云的面色。 被这样一道锃亮如300瓦灯泡的目光来回在脸上扫视,谢亦云实在招架不住,只得睁开了眼,正对上凑在她面上的一双铜铃大眼。 谢亦云陡然睁开眼睛,这位齐大夫被惊了一下,捏着脉的手指松开,“嚯”了一声把头往后仰。 “少爷!你醒了?”女子欢天喜地。 谢亦云转目看着女子。 素净的脸,眼尾处一小颗鲜亮的红痔,明明只有二十出头,打扮穿着却十分老气。 头上插着一支蝴蝶金钗,闪闪发光,和满身沉肃颜色不相搭。 “和玉?”谢亦云迟疑唤道。 原身的记忆告诉她,眼前这女子是她的大丫鬟,姓白,名和玉,比她大一岁,今年二十一岁。 “哎哎!”和玉连声应着,眼中含着泪花。 少爷这两天把她吓坏了,如今终于醒过来,面上也没了先前的痛苦,她心中一块石头这才落地。 “少爷你可醒了!少爷你已经昏睡两天,再不醒我就要急死了。” 又连珠炮问道,“少爷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还有哪儿疼?少爷你饿了吧,我熬了少爷你最喜欢吃的红豆云母粥,给你端来?” “慢着,慢着。” 齐大夫插话,“别急,少爷刚刚醒来,饮食上有禁忌,不是什么都能吃的,我再给少爷仔细看看,写一个调理的方子。” 他说着觑着谢亦云的脸,心中一万个不解。 少爷昏睡两日,他和白丫头轮流守了两日,困了就在屏风后的隔间床榻上眯一会儿,不敢离开少爷的身边。 这两日里少爷的病情每况愈下,情势逐渐危急。 本以为少爷最多再熬两日,不想突然醒来了。 从他刚才探脉来看,完全不是将死之人的脉象。 身子是还有些虚弱,却从内里透出勃勃生机。 少爷已经度过最危险的时期,后面再仔细调理几日就可恢复如常。 少爷病愈是好事,可是这不合医理啊! 和玉却不知道这些。 即便知道,只要少爷病好,她欢喜都来不及,更不会去想是否合乎医理。 现在听得齐大夫的话,连忙点头:“那齐大夫你给少爷好好看看,不能吃什么都告诉我,我记下来。” 说着催促齐大夫赶紧诊脉。 齐大夫三根指头再一次捏上了谢亦云的右腕。 探过右腕又探左腕,探究的目光在谢亦云脸上扫来扫去。 谢亦云神色如常,不露分毫端倪,坦然回视。 她就不信,这位齐大夫能凭把脉探出他们的少爷换了个芯子。 齐大夫是原身最信任的人之一。 原身女子的身份,除了爹娘外剩下的两个知情人,一个是身边的大丫鬟白和玉,再一个就是他。 他四十来岁,虎背熊腰,长相粗豪,密密匝匝的络腮胡子盖住满脸,只余一双眼睛晶亮。 看上去不像一个行医济世的大夫,倒像一个行侠仗义的武者。 谢亦云脑海里有关于齐大夫的记忆,可是和真正看到人还是不同的。 而且这人和她想象中的古代大夫形象完全背道而驰,于是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折腾了一会,齐大夫终究没能找出谢亦云突然大好的原因,反而被盯得不自在起来。 “怎么样?少爷没事了吧?” 齐大夫诊脉的时间有点久,和玉心中忐忑,生怕有什么不好。 “别急别急,没事了,再吃两副药就行。”齐大夫放开手,走到书桌前去写方子。 “太好了!” 和玉脸上绽开笑容,眼尾处的红痣熠熠生光,和头上的蝴蝶金钗交相辉映,晃花了谢亦云的眼。 小姑娘长得挺漂亮啊,怎么要穿得那么老气呢? 想起这两日受到的惊吓,和玉又恨恨道,“都怪苏老爷,不是他逼少爷去求雨,少爷也不会病倒,昏睡了两日。” “老天爷不下雨是求得来的吗?那么多人求也没见下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