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这种情绪很陌生,这种情绪叫“生气”。 觉难在脑海里默念着“阿弥陀佛”,微笑着问:“施主,有何贵干?” “我住哪?”闫思儿言简意赅地问。 觉难深吸一口气,做了个“请”手势,僵硬地微笑着说:“这边请。” 闫思儿自顾自地走出门,觉难只能帮她拉行李箱。 天上飘着小雪,秃秃的树枝上已经挂了薄薄的冰霜,地上也变得湿滑,闫思儿安静地跟在觉难背后。 闫思儿伸出手,接住一朵雪花,看着它落在掌心,看着它很快就消融。 觉难回过头,看见寂静的古庙小院中央,空中纷纷扬扬地雪越落越大,一棵被围种起来的雪松,一个穿着及膝黑色呢子大衣、浅蓝色牛仔裤、驼色雪地靴,脖子上围着一条白色围巾的女孩。如瀑黑发随意披散着,因着刚刚发了通脾气,头发也有些凌乱,黑亮的眼睛正盯着掌心融化的雪水,鼻头冻得红红的。 闫思儿吸了吸鼻子,把湿润的手随意在衣服上擦干,越过觉难身旁走进房间,眼前简朴的布置让她宛如身在梦中,她闭上眼睛又睁开,闭上眼睛又睁开。 “小和尚,是你在开玩笑,还是我在做梦?一个破柜子,一张木板床,一床老棉被,一个枕头,一张小学课桌,和一把……三条腿的椅子?!”闫思儿猛一回头,正巧觉难往里走,闫思儿撞到了觉难的胸膛上。 少女身上寒冷的雪气夹杂着幽幽的花香猛然撞进鼻子里,觉难连连倒退,不小心把三条腿的椅子撞倒在地,椅子彻底散架了。 “好,漂亮,谢谢你为我解决了一个难题。”闫思儿冷笑着鼓掌,“我还寻思三条腿的椅子怎么坐呢,现在不用寻思了。” “施主,庙里条件有限,这是最整齐的院落了,你就将就一下吧。”觉难清了清嗓子,“这椅子我晚点给你换一个吧。” 觉难把她的行李放在床上,正想出去,闫思儿却拉住他的手臂,眼睛里燃着怒气,咬牙说道:“给我换一个房间。” 觉难甩开她的手臂,双手合十说:“男女授受不亲,请施主自重。” 闫思儿从来不是个听话的主,她偏就拉着觉难的手,说:“你不给我换我就不放。” 觉难被女子紧紧握住手臂,脸上热辣辣的就要烧起来了,正不知所措。 闫思儿却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我就拉你手一下,你居然脸红了,真有趣。”说完,她趁觉难不注意,将他推到墙边,紧紧贴着他的身体,抬头用圆圆的眼睛看着他。 觉难被她大胆的举动吓得僵在原地,脸颊通红,浑身直直的不敢动弹,嘴巴惊讶地张开说不出一句话,就像弱小的动物遇到危险一样产生冻结反应。 闫思儿看着他光秃秃的头,往下看是浓黑的剑眉,被吓得睁大的眼睛是单眼皮的,高挺的鼻子和颤抖的嘴唇。 “怎么?没见过女人啊?”闫思儿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嘴唇,觉难被点醒了,他一把推开闫思儿,一脸严肃地说:“施主,请你自重。” 闫思儿被他推了一个踉跄,气鼓鼓地瞪着他,“给!我!换!个!房!间!” “不!可!能!”觉难终于控制不住吼了回去,摔门而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