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你是不是有病?” 他推了推眼镜,“怎么到现在了还能认错人呢?我说过吧,被选中保护你的那个人是我。” 贺柊好像不认识他了,一阵阵寒意从脚底往上冒。手里攥紧了钥匙。钥匙链上的挂坠乍看是普通金属圆片,但滑开滑片折迭一下就会露出刀刃。 “从那一年开始,到高一之前……我一直忍受着。我告诉自己你只是一时认错了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你的那些错误我最终都原谅了。毕竟,你最终还是找到我了不是吗?但是现在……你又开始做错误的选择。已经得出了正确答案,怎么还会继续被错误蒙蔽呢?” 她思考着用钥匙打开门然后冲进去把他隔离在外的可能性。但是报警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刺激到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抵挡他发狂。 覃文杰一边碎碎地说些古怪的话,一边慢慢向她靠近。她慢慢后退到楼梯间,始终紧攥着小刀,单手拿着照明的手机报了警。 好在听见她报警,他也没什么过激反应,依旧保持原速度向她逼近。可能是酒精使他动作迟缓,也可能酒精麻木了他的头脑,他自己心里觉得自己在耐心追捕猎物,但既然已经惊动猎物,不快准狠地扑击只会让猎物窜逃。 这时候电梯“叮”地响了一声,似乎一下子唤醒了覃文杰。没等贺柊反应过来,他就猛地扑过去。 她感觉到自己刚刚拉开一条缝的应急出口门又“砰”地关上。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身上的酒腥味熏得她脑子疼。覃文杰还在絮絮说着“注定”“命定”什么的疯话,下一秒被一股大力拉动,瞬间向后倒在地上。 严椋来了。他把覃文杰狠狠甩到一边,立刻冲过去抱住贺柊。她的手机被撞掉在地上手电筒的光被压在下面,四周环境又恢复黑暗。他胡乱地摸她的头脸,额角,下颌,脖颈,确认没有伤口。 “没事没事,我没事。”贺柊抓住他的手,反过来安抚他,“我报警了,警察很快就到。” 覃文杰没有站起来,他依旧保持着被严椋掀翻后半侧躺在地上的姿势,人未动,声未止:“这次不仅仅是错误了,这次是罪……” 严椋扶着贺柊打开家门,让她先进去。贺柊按下开关,屋里亮起来的灯光让楼道里也有几分亮光。贺柊进去后,严椋把门在外面关上,楼道里又暗了下来。 眼睛适应黑暗的速度也很快,严椋看见原本躺在地上的人正慢吞吞地爬起来。眼镜应该已经坏了,歪歪斜斜地挂在他的脸上。他走起来跌跌撞撞,一瘸一拐地扑过来拽住严椋的领子。嗓子还没坏,他还在坚持胡言乱语。 很多话很模糊听不清楚,严椋也没心思去分辨酒鬼的胡话。他使了点劲才把覃文杰攥着自己领口的手拉开。 覃文杰却好像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清醒,头低低垂着,声音沉郁:“如果我不是那个被选中保护她的人……贺叶堂为什么死……” 警察来了。 他还在含含糊糊地嘟囔“换我一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