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君还是去找胡海文帮忙了。 他不是她的家人,可他是胡笳的家人,他是她父亲,他应该要帮忙的。 敲门后,胡海文开了门,他还和屋里的人说话,脸上神情轻松地像是动物园里的游客,看到她才诧异起来:“慧君?你怎么过来了?”门只斜斜地开了半个角,胡海文不想放李慧君进去,她下意识往屋里望了眼,阮黎和赵芬兰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阮黎搂着她,两人目光在空气中拉起道警戒线。那赵芬兰拧起眉毛看李慧君,她是她从前的婆婆。 李慧君哑了哑,像是不会讲话了。 她顿了顿才说:“我……我买币亏了钱,现在佳佳还要上学,你能不能,能不能帮帮我们?” 胡海文扬起眉毛问她:“亏钱?亏了多少?你买的什么币?报警没有?好好好,你不要哭,先不要着急,现在警察办案效率高,说不定下礼拜就破案了呢?”李慧君抖着嘴唇,不知道要怎么求胡海文,他紧紧把着门,和她说:“你不要急,我现在每月给佳佳叁千块生活费,总够她用到高考吧?等她考上大学,我再给她包个红包,万事有我,你放心。” 胡海文这话说出来,李慧君觉得她像是给人抛尸到了北冰洋。 她啜泣着说:“你知道我要的不光是钱……” 说着,李慧君又想到胡笳,她鼻孔翕动,张大嘴,终于像野兽似的哭叫说:“我该怎么办啊——佳佳还要高考,我的钱都给人骗光了,每天都有人上门讨债,我女儿要怎么办啊!她还在北京考试,她以后还要用钱,别人有的东西她都没有!你帮帮她,你帮帮她!”李慧君讲到痛心处,两眼通红,牙齿都拉出长长的唾沫条,胡海文几乎想往后躲了。 胡海文揉揉太阳穴,问李慧君说:“你到底被人骗去多少?” 李慧君哭着,胸膛似拉风箱般抽动起伏,哆嗦说:“两百、两百六十万全部进去了。” “这么多?”胡海文瞪大眼,他之前只以为她是在夸张,“你搞什么东西搞进去这么多?给佳佳知道了,你要她怎么办!高考前出事情,你投之前怎么不想想清楚?赌博又炒币,你这个妈是怎么当的!现在出事情知道要着急了,你早干什么去了?不是我说你,李慧君,你这么些年脑子一点不长!”说到这,李慧君大哭出声。 赵芬兰走出来,上下看看李慧君,厉声道:“哭得吵死了!又出什么事情了?” 胡海文被李慧君哭得头疼,低头寒冷说:“她被人家骗了两百多万,不敢和佳佳说。” 赵芬兰听了,眉毛马上高抬起来,尖声说:“两百多万!你搞什么东西把两百多万都赔进去了?要死哦,这个时候出事情,你要佳佳怎么办?小孩子马上要高考了,家里破产,你真的是捣糨糊——”讲到这,邻居把门给打开,露出半个头偷听偷看,阮黎也走过来看,赵芬兰又骂李慧君:“没出息的人就是没出息!有多少家底都被你败光!海文,你不要帮她,她就是个无底洞!之前赌博被关拘留所,现在又遭人骗,佳佳有这样的妈也是造孽!” 李慧君心痛得仿佛要昏倒,哑声求他们说:“你们帮帮我……帮帮我。” 赵芬兰还要骂,被胡海文拦住:“好了,不要讲了,邻居在看了。” 胡海文不耐烦地叹口气,问李慧君说:“那你报警没有?” 李慧君脸上全是懊悔歉疚的泪光,喘气说:“报了,警察说不一定能追回来……我怎么办?” 胡海文只说:“还能怎么办?等警察办案吧,这么大的数目,能追回多少都是看命,佳佳那里我会替你瞒好,该给的生活费我一分不少,你现在抓紧找个工作是真,我看你就是因为不出去工作,没有钱的概念,才会被人耍得团团转!” 李慧君被他们骂得好比是被雨淋湿的狗。 她形容枯废着,嘴唇里已说不出话,阮黎倒问说:“胡笳这几天在北京考试?” 胡海文唔了声,阮黎又说:“哎,她是想当明星的,出了这种事,她还怎么当明星。”赵芬兰是听不得这种话的,阮黎说完,她又惊叹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