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声越来越近。 马不安地打起响鼻儿,情绪上想奔腾,腿脚却被羁绊,樊玉窝在轿厢里也能感觉到马的焦躁。 嘶——怎么办,狼来了,呜呜呜,完蛋了! 这匹傻马!抻着脖子叫上了。 弄出这么大动静,是怕野兽找不到吗? 呃…… 一个什么东西伸进棉帘,樊玉抬脚踩上去,软乎乎的。 因为听觉特异,惯常来说,樊玉是不怕动物的,尤其得知她有狼的血脉,但在这雪夜荒山,她肚子里还有一个,万一是群饿狼…… 常乐把枪留给她,可她并不会使枪,父亲从不让她舞刀弄枪,成亲后,纪连盛把打猎的热情全部转移到妻子身上,樊玉接触枪的机会不多,特别是怀孕之后,更碰不得那些东西。 此刻,她壮着胆子将枪管探出帘外,希望能把外面的野兽吓跑。 “娘,她踩我!” 樊玉听到一个年轻的声音,紧接着又响起一个温和的女声:“樊姑娘,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让她想起去年暮春的奇遇,是那头母狼吗? 樊玉用枪管挑起轿帘,借着月光,果然看到两个毛茸茸的脑袋,竟有点儿惊喜。 “你怎么知道我在里面?” “这马太聒噪,近前才闻出是樊姑娘。” 马:呼——终于不会被吃了! 对于樊玉来说,能在大雪纷飞的山里遇见这对狼母子,无异于绝处逢生,有它们在,至少可以避免遭受其他野兽的威胁,她真希望它们能陪她一起等常乐回来。 狼本来就想帮她,纵使不能帮她把马拽出坑外,但能保证她不被冻死。 两狼一人挤进轿厢,樊玉被围在厚厚的皮毛之间,没一会儿,身体就像挨着火炉一样。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樊玉舒服地靠着,把脚塞到狼肚子下面,啊,好暖和。 夜很漫长,足够她听一个关于狼的故事。 初次遇见樊玉时,母狼刚刚经历丧夫之痛。 狼王因为救了坠崖的人类而被整个狼群视为叛徒,又因为失去獠牙被群狼撕裂,怀孕的狼后只能逃离狼群独自生存。 经历两个月的东躲西藏,狼后终于产下两只狼崽,遗憾的是,只有一只活下来。为避免被其他同类杀害,在幼狼成年前,狼后要一直远离狼群独自带着幼狼生活。 再有半年,它的儿子就成年了,血气方刚的小公狼发誓要夺回狼王的位置,为了强健体能,它们每晚都要进行捕猎训练,山里连日下雪,附近的大型野兽几乎跑光,它们正考虑换一处山头。 樊玉手抚着肚子庆幸,如果没有那次相遇,她今晚会不会成为它们的捕猎对象? “我们不会伤害任何一个孕期的母亲。”母狼像是读懂她的身体语言,夜色中的眼睛闪着绿光。 咳咳,樊玉将注意力转到神气十足的小公狼身上。 “你儿子好精神啊!” “是啊,它可厉害了,附近的野狼都怕它。”母狼很自豪。 “它叫什么?” “还没有正式名字,因为狼王叫“季”,也一直这么叫他,要不,请樊姑娘给取一个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