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侧崇光腰身浮动,教皇帝察觉了,一把按了他下来:“你去做什么,即便第一回要输也不该你去打头阵。” “陛下……!”崇光压低声音,“臣侍总能应战……!” 皇帝死死按住崇光,面上却仍神态自若,微笑朗声道:“可有谁愿与贵使切磋一番?” “陛下……!” 皇帝没理会崇光,反倒低声吩咐起法兰切斯卡:“若两回皆不得胜,法兰切斯卡……” “我来。” “臣愿往!” 法兰切斯卡还没来得及应声,场上应声两人却几乎是同时站起,待皇帝察觉这动静为时已晚了,阿斯兰早已起身与那使臣对上视线。他没看另一人一眼,只沉下眉毛冷声道:“你输了待如何?” 使臣却是讪笑着对阿斯兰行礼道:“见过叁王子殿下,小人不敢冒犯王子。” 阿斯兰仍旧逼视那使臣:“你输了待如何?” 这几句出口均是汉话,阿斯兰眼瞧着是不打算放过这使臣了,定要逼他当堂认输不可。 那使臣不曾想到阿斯兰会半路杀出,眼珠子转了几转才笑道:“小人既是来讨教功夫,输了也是技不如人,自甘认输。” “输就是输,不用你认。你若输,你,和你身后这几个,今日不得再上马背;若我输了,我今日也不再上马,”阿斯兰没给他留余地,眼光自漠北使团中人脸上依次滑过,“可以吧?” “自然,输家今日不再上马。”使臣不敢退缩回去,只得应下阿斯兰条件,心下腹诽怕今日难取胜,却没想到阿斯兰此刻又看向场上另一应战之人:“你去还是我去?” 那另一人面上不见多少神色变化,仍旧是一派从容之色后退半步,躬身拱手行了个礼,朗声道:“公子身份尊贵,臣不敢争锋,请公子先行。” 皇帝眉头缠结,只沉声叫内侍下去准备场地。 “我不会输。”阿斯兰看她神色整肃,以为她还在担忧比试胜负,指腹搭上皇帝手背,而后指节与手掌才渐次轻轻落下,“我不会输,不会让你丢脸。” “……我晓得。”皇帝仍旧松不开眉心,在御座上换了个支头的姿势,指尖点起扶手,“我也不会让你输。” “我不需要……不需要你的手段。”阿斯兰手掌一下收紧了,“我会赢。” “我们的勇敢的雄狮想为他心爱的姑娘带来胜利。”阏氏朝阿努格小声笑道,手上绕起一串珍珠。这串珠子以莹润粉珠串成,其中点缀了几粒金珠,只在珠串正中央串了一颗雪白圆珠,组起总共叁十六粒的长串,在手上绕了两圈才将将好垂在腕边。 这是昨日皇帝的赏赐。皇帝早膳后到抱朴斋,正好她才接入园子没多久。皇帝与她见过礼便笑道早听闻阏氏嘉名音珠,正是珍珠之意,当即从腕上褪下一串珠串作见面礼,又另说笑道既是自王廷要了人来,过两日还将封个爵位,好长居京中。 这是不打算放人回去的意思了,音珠拨弄了一下珠子。中原的皇帝似乎不会在脸上表现喜怒,总是很得体的笑容,像萨满的面具一样黏在脸上,无论如何舞蹈也不会落下。她忍不住往皇帝的方向看了一眼,阿斯兰似乎才与他心爱的姑娘说了什么,正迈下台阶去寻马。 阿斯兰走得不快。皇帝不在意他是不是一定能赢。她只是坐在御座上,看着底下内官挂上柳枝,设下路障。她同那个金发碧眼的内官说,“看着点,实在不行可只有用你了”。 她更相信那个内官。 “公子,马来了。”御马监的宫人仍牵来了那匹黄金马。这马看见他,打了个响鼻,又跺了跺前蹄,最后蹭了蹭阿斯兰脸颊。 他面露疑色看向内官。 这内官便笑:“陛下身边的长安公公来吩咐的,说这匹马与公子熟络,便驾这匹马。”那内官又从身后人处取来弓箭道:“只怕没有公子惯用的弓,这一张公子先试着,若要换时也有些可换。” 阿斯兰摸上这弓,没有多余装饰,没有雕工画彩,没有镶宝嵌玉,只是一张弓。以槭木、牛腱同犀角制成的弓,尾端装有弓弰,下臂略短些。 是适宜马上射箭的弓。 他试着拉了一下,很硬,是强弓。 “很好用,不必换。” “这张是陛下先前吩咐制的新弓,是咱们武库里现在最适宜马上用的弓了。”内官弯下腰替阿斯兰绑上护腰与箭袋,“公子可要先试射?” “不必。”阿斯兰整了整装,“上场吧。” 他回头看了高台上皇帝一眼。她似乎是在哄那个幼稚鬼,一边说笑着还伸手摸了摸他发顶。阿斯兰沉默着转过头来,一踏马镫,翻身上了马。 ———————— 什么又到月末了?更一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