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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侍一生,都是在等


    少年人微微一笑,那狐狸似的狭长眼睛便半眯起来,透出里头几分水似的媚意。

    “你有心。”天子微笑,一手揽上少年的腰肢,将人轻轻带进怀里,“朕怎么赏你才好呢。”他里头的贴里衬袍全是四经罗制成,筋骨紧实,捏在手里又很快软下去,贴着少年纤细的曲线,下摆柔柔地堆在后腰,更有几分娇态。

    皇帝这才注意到他衬袍下摆底斓并不以织金掐丝,反倒是苏绣的疏落小花鸟百蝶,并不显眼,但看去更像是教百花环绕,平添上富贵天家气度。

    太平盛世,时人逐富丽也寻常。

    “陛下真要赏臣侍时,只替臣侍择了衣裳花样来才好呢。”少年娇笑,斜倚在皇帝肩头,由着她作乱衣裳,自个儿只环着皇帝腰身,侧着头将话音送在天子耳边。分明他身量比皇帝要高些,如此软着身子下来竟也不显得突兀。

    “陛下,郎君,灶上的甜汤好了,可要现在端来?”皇帝正得了趣儿要言语调戏一番,却是林户琦身边的小侍来了。

    林户琦皱眉,却碍着天子身侧,不敢便做什么。

    “你乖觉,身边人也可心。”皇帝调笑道,望向低着头的小黄门,“你是林少使带进来的?叫什么名儿?”

    “回陛下,奴是郎君的陪嫁,唤做明珠。”

    皇帝微微皱眉,转瞬又笑道,“这名儿不合你,朕给你改个名,便叫做……”她略略沉吟了片刻,“便叫做秋水。《南华经》曰,秋水时至,百川灌河;泾流之大,两俟渚崖之间,不辨牛马。正是大而美,壮阔无极之景,正合你家郎君。”

    少使这才松了眉头,斜睨了黄门一眼,轻笑了一声。

    “是,”秋水喜不自胜,当即跪下谢了恩,“奴多谢陛下赐名。”

    皇帝不置可否,只叫了一声“起”,便携了户琦入去内殿。

    待入了内殿,早有底下侍人端了甜汤上来。皇帝惯来不爱食甜,觉着浓腻百结,这一盅尝起来倒清爽。

    “臣侍听闻陛下喜清淡饮食,故而不敢搁糖,只另用了两只香梨。”少使笑道,“若能合陛下口味便最好了。”

    “润肺清燥之物罢了,有什么合不合口味的。”皇帝笑了一声,搁下汤盅去,叫宫人撤了。这少年人不知何处晓得了皇帝喜单色釉,这甜汤的汤盅便用了一盏米色釉官窑瓷盅,同他房里青花粉彩的摆设倒十分不搭,“饮食之重在养身,口味之别,实没甚重要的。”

    “臣侍受教。”少年人柔柔低下头去,“也同陛下学着。”

    “这有甚好学,”皇帝笑了一声,“叫御膳房同太医院看了膳食单子便是,你们月月有平安脉请,届时让太医看罢就是了。倒不说这个,你特意寻了朕不是要看衣裳样式儿的?”她一手搂上少年人的腰身,附在耳畔轻笑道:“其实你今日就很好,哪还要朕看什么。”

    皇帝一手在他腰里滑下,气息轻轻擦过耳尖,惹得少年面色微粉。

    谁知他泥鳅似的,一下滑了出去,娇笑道,“陛下,还有人看着呢。”他朝着门口秋水使了个眼色,小黄门便赶紧地带了人下去,只留着皇帝搂过少年人在腿上,“臣侍叫他们拿料子过来?”

    “拿来吧。”皇帝笑,拍了拍怀里少年人的脸,“左不过几匹尺头,瞧你惦记得。”

    “陛下钦赐的,臣侍可是头一遭呀……”少年一面地倚在皇帝怀里,“臣侍出身不如几个哥哥,哪见过这等好东西。”这一下领口松散了些许,隐隐透出里头瓷白的锁骨来。

    又是在说胡话。

    不过是专为了讨人喜欢罢了。皇帝暗笑,林编修虽品级不高,翰林院却号称储相院,多少人结识的,更不说崔简为做人情,今年贡上来的东西基本全分了给底下宫侍,他自己倒没留什么。

    不过女帝也懒得戳穿他——不过是一点谄媚的把戏罢了,也翻不出什么风浪。她只淡淡笑道,“没见过,还不压了箱底儿藏着掖着,非穿了出去。”

    “陛下给的脸面,臣侍总得穿着才有面儿呢。”少年并不跳进皇帝话里的坑,只徐徐接了来,“况且陛下也说了,适合臣侍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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