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飞时间是上午十点,机组人员不紧不慢地来到休息室,开始享用丰盛的早餐。 乘务长拿着个信封从外面进来,扫视一圈,才在靠窗的位置上找到了一个人坐着的机长:“栋哥。” 陈栋抬头,和她打了招呼:“早。” 乘务长快步走过来,将手里的信封递给他:“喏,这个给你。” “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你打开看看。” 拆开信封,倒出一把钥匙,陈栋脸色一变:“谁给你的?” 乘务长眨了眨眼:“就是上回你带来坐头等舱那个挺漂亮的小姑娘啊,早上我路过咨询台,看她一个人在那转悠,就过去打招呼了,听咨询台的人说她已经来过好几次了,有时候呆大半天才走。” 陈栋看了眼手里的钥匙,一时五味杂陈。 “小姑娘记性挺好,她也还认识我,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看着机长不一般的神色,补充道:“我问她,要不要带她进来,亲手交给你,她拒绝了,只让我给你带两句话……” 陈栋蜷起手指,将钥匙攥在掌心,喉咙有些发紧:“什么话?” 乘务长有点为难的样子:“呃,一句是谢谢,另一句是对不起。” 寥寥几个字,他却完全听懂了。 将钥匙装回信封,目光沉沉:“她人呢,还在吗?” “已经走了。” 他点点头:“好,谢谢。” 见他脸色不太好,乘务长识趣地走开,不再打扰他。 早在分开的第一天,她就把那三百万现金原封不动地转还给他,而这把钥匙,是当初交给她的套房入户钥匙。 除了自己工作的航司,她对自己其他信息一概不知,这傻孩子,甚至没想过直接把钥匙放在房间里就好,非要大费周章地还到他手里…… 又或者,她就是想亲手还给他。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时间这个东西很奇妙,能将所有一时的负面情绪冲淡,淘去沙尘,剩下的就是滴滴点点的缱绻。 自始至终,他其实并没有怀疑过余淼纯良的本性,这些天,他反复回忆起的,是她抱着自己说的最后一句完整的话。 她说,事实不是他想的那样,她可以解释,但他再没给过解释的机会。 那事实,又该是怎么样的呢? “栋哥,准备走了!” 同事的招呼声切断了思绪,陈栋把信封揣进裤兜,敛去复杂的神情,跟上机组的步伐。 再次落地海市,已经是第三天的傍晚,手机重新连上信号后,有几个来自彭爽的未接电话。 没有犹豫,立马回拨了过去:“不好意思,刚在飞机上。”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