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半人高的围栏,阮芋站在围栏后面,手搭在冰凉的围栏上,目光跟着萧樾,每当他隔着遥远的距离若有似无地回眸看她,她心脏就要紧缩一下,控制不住地抬起手摸一摸脖子,确保衬衫衣领没有松开,露出锁骨和胸口的一些暧昧痕迹。 她这会儿腰还有些软,还没从不久前那场欢爱中完全走出来。 记得萧樾身上也被她抓出了好几道痕迹,从肩膀、手臂到腰腹,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漂亮清劲的肌理和块垒分明的肌肉,她才刚刚抚摸抓挠过,有的地方也咬过,但她下嘴轻,没留下什么齿痕,不然萧樾的脖子这会儿一定很精彩,阮芋不怀好意地计划着下次要咬重点,让他喉结上贴着创可贴上场踢球,他的队友和观众看到一定会发疯吧。 话说回来,姓萧的体力是真好。 阮芋胡思乱想的这一秒,他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进了一个球。队友边线传中,9号球员于禁区前一片混战中抽射入网。 清透高远的日光斜照下来,明明赫赫煌煌扬扬,欢呼声似海啸汹涌澎湃,信院的球员们进球后振臂向场边奔跑,萧樾跑得最快,冷风灌进球衣,雪白的衣袂高高鼓起,像一颗寒光凛冽的流星,飞奔到南半区观众席前,带着极强的冲击力猛然间跪下,在草地上向前滑行了五米有余。 场边尖叫声掀起前所未有的高度,振聋发聩。 队友们纷纷跟上,叠罗汉似的将滑跪在地的进球功臣压在身下,一个又一个,在阮芋正前方把她老公埋进了血肉铸成的人山底部。 全场仍在尖叫,阮芋两手捂着嘴,心跳砰砰敲击着胸腔,满脑子都是萧樾刚才冲她奔来然后滑跪在她面前的刺激画面。 那双幽深的黑眸,于千万人中牢牢攫住她。 她像他的猎物,又像他赛道终点的旗帜,那般明目张胆地奔她而来,如此张扬狂妄,比起多年前那个放肆自我的少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操队长你他妈什么时候学的滑跪啊!” “还他妈一下子滑了这么远,私底下没练过一千次我他妈绝对不信。” “平常进球之后跑都懒得跑两步,今天突然发骚一定事出有因,我赌一百块队长女朋友就在这附近。” “我赌两百块!” “我赌五百块!骚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 …… 裁判吹哨示意比赛继续,信院球员们不情不愿地从地上爬起来,倒数第二个人弯腰扶了扶最底下的萧樾,就见他没事人似的拍拍衣服站起来,白净的球服上沾了不少草屑,在一众迷妹期待的目光中淡淡掀起眼皮,朝场边扫了一眼。 “啊啊啊,学长刚才好像对我笑了。” “我也看到了!今天来得太值了呜呜,我还记得全市高校甲级联赛决赛那场,萧樾踢进了绝杀球,大家乐疯了,他却连一点反应也没有,今天这么一场普普通通的小组赛,下半场都没到,他竟然当场滑跪……我太震惊了,把我脑袋砍了都不敢相信能亲眼看到他滑跪啊啊啊。” “我有预感……萧学长的女朋友可能就在我们周围。” “我也觉得。”女孩稍稍冷静下来,左顾右盼了一阵,“等会儿中场休息的时候就知道了,学长肯定会过来找她的。” 阮芋的心跳还没有彻底平复。 她甚至有点想给萧樾发消息让他等会儿别来找她,不是怕成为众矢之的,既然和他结了婚,她这个女性公敌的身份肯定跑不掉了,她担心的是自己待会儿会不会腿软,没有女生能抵抗得住心上人进球后滑跪到自己面前,她甚至想当众吻他,在他脸上戳个章宣誓主权…… 只要他别来,她就不会犯罪。 阮芋看比赛的这块地,斜前方就是信院的替补席和休息区。 上半场结束时,信院以两粒进球的优势领先,身穿白色球衣的男生们优哉游哉地向场边走。 阮芋两只手都搭在围栏上,百无聊赖捧着脸。 过了没一会儿,前方不远忽然响起一片低低的起哄声。 阮芋抬起眼睛,看到一个陌生球员一边挠着后脑勺,一边慢吞吞地朝她走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