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还以为她要不高兴,毕竟他那么早就拿她的手帕做那种事…… 可她却扑进他怀里,眼睛亮晶晶的:“你对手帕是怎么做的?” 付无涯哑然,随后轻轻一笑:“你要看?” 颠鸾倒凤,不知东方何时既白。 连雪也停了。 * 入冬后,司马家也收到了一封预告。 玉启。 偶闻陈司马喜得麟子,人身猪头,张口也学婴儿咿咿呀呀,吾心异之,欲于十一月十七子时登门拜访,共颂喜事。 衙门正愁迟迟没有玉饕餮的线索,没想到他的预告又来了。 只是这预告和从前的多有不同。 玉饕餮从来只盗物品,像这样目标对准人的还是头一回。 陈司马喜得麟子却被这样羞辱一番,新仇旧怨堆积,众高官联合施压,势必要将玉饕餮捉拿。 衙门上下整装待发。 付无涯也非常期待。 渴望再同玉饕餮切磋,渴望打败他。 是夜。陈司马府上被严密看守。 陈府上静极了,只有猫叫三两声。 陈司马和夫人抱着儿子呆在厢房内瑟瑟发抖,屋外里三层外三层都有人看守。 子时。 一阵烟花从空中炸起,婴儿受惊即刻啼哭! 有人大喊:“来了!来了!” 随即是一阵兵刃相接的声音,众人升起火把,企图从同伴身边找出那个人。 房中三人随着一阵迷烟晕过去,婴儿的口涎堵在喉咙,却因为昏迷无法咳出,等到众人闯进去,才发现小孩已经窒息得连唇都泛紫了。 烟花仍然放不停,付无涯循声向放烟花的地方找去。 他运息不过三两步便找到了地方,那里果然有个黑衣人正准备离开。 “玉饕餮!”付无涯大喊一声追去,看身形确实是那晚遇到的人,是玉饕餮没错。 “不愧是付捕快,反应着实很快。”玉饕餮回头,声线被刻意压低,“不过想来陈司马的儿子已经被迷药迷晕,难再醒来。木已成舟,你再追我又有何用?” “自然是抓你回去坐牢。”付无涯道。 玉饕餮却低哑笑道:“付捕快,衙门和高官勾结,徇私枉法,你怎会不知?” 最后一枚烟花在空中炸开! 玉饕餮那双眼锐利有如剑锋,他稍稍提高音量:“我劫富济贫,是伸张正义;我惩恶锄奸,是替天行道!” 烟消弥漫。 付无涯皱眉:“我朝自有律法,何必你多此一举。” 玉饕餮摇摇头:“若是律法可以管束,这世上又怎会有这么多错案。无数人冤死、饿死,你可以视而不见,我却不行。” “且看这陈司马克扣粮草,中饱私囊,军队连饭都吃不饱,如何打胜仗?”玉饕餮滔滔不绝,“我此次就是要给他一个教训,叫他不敢再犯!” “朝廷做不到的事,就由我来做!”玉饕餮话音一落,抽刀砍来。 付无涯亦拔出饮冰剑应敌。 他气血上涌,那股久违的感觉又来了! 玉饕餮刚刚的话不无道理,但是此时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捕快,除了听命办事也做不了什么。 而既然选择了做捕快,就要尽自己的职责。 无关玉饕餮行事是非对错,他犯了法,付无涯就要来抓他。 仅此而已。 想通这一点,付无涯出手更加清明。 藏剑老叟倾尽一生的剑术在天才少年的手中挽出花来。纵然两人已经交过手,玉饕餮依然且战且退,应不上付无涯诡谲多变的剑术。 只是他路子更野,刀法大开大合,再加上身形更为轻盈而更有优势。 几个回合下来,两人依然势均力敌。 玉饕餮大力砍来,付无涯举剑一挡,竟也震得虎口发麻。 付无涯只好顺势后退一步,借力压下玉饕餮的刀,随即手腕一转,饮冰剑挑过玉饕餮颈侧。 而玉饕餮向左一侧,剑便偏了一分,勾下了他的面罩。 付无涯定睛看去,玉饕餮慌忙捂住脸,付无涯仍然看清了。 玉饕餮竟是……崔如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