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快来人…”一道虚弱的声音艰难地从厚重纱帘中飘出,隔着帘子,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女子横躺在床,她捂着额头,似是十分难受。 在门外守着的两个侍女勉强捕捉到了这虚弱的声音,急忙推开门,焦急道:“小姐,您又头疼了吗?” “快,快去告诉夫人!” 留下的侍女不敢随意掀开帘子,只能守在旁边,看着床榻上的人疼地反复扭动身体。 “小姐您别怕,据说夫人今天请了一个医圣的亲传弟子,准能治好您的!” 床上的人干笑一声,语气虚浮道:“怕不又是个骗子….这次她想要什么?钱还是宅子?” 她声音冷淡,苦道:“想不到我许茜成了一块任人宰割的鱼肉…无论是谁,都能从我们家刮出一层油水…” “真是苦了我娘了…” 话音刚落,一道风风火火的身影就撞入了房内人的视线中。 秦鹭白暂饱满的胸脯上下起伏,额角生出一层香汗,急跑到床边,看着帘内的人影,抖声道:“茜儿…又难受了吗?” “娘…我没事的….你让那个人出去,她肯定也是来骗我们家财的,你别轻易信她…” “傻孩子,你就别操这心了。”秦鹭眼下露出不忍,她注意到身后的单小雨,正色叮嘱道:“许久前我花大代价请过京都的太医,太医说近段时间都不要让茜儿吹风,单大夫,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隔着帘子帮我女儿看病。” 单小雨听着这要求着实震惊,连脸都看不到,凭嘴上说就能诊断了吗? “嗯…”她应下,反正自己也不是真大夫,能不能看见的,也不太重要。 秦鹭不舍地看了眼,在最后时刻谨慎地打量了下单小雨,眼中有警告的意味。 屋内只剩下床榻上人痛苦的哼哼声和被褥摩擦发出的噪音。 “我姓单,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尽管与我说。” 单小雨语气平和,拉来张小板凳,坐在床铺旁。 床上之人噤声了半响,后开口道:“单…大夫?” “你比我想象地要年轻许多。” “那姑娘想象中我是什么样的?莫不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眼歪嘴斜,拄着拐杖,操着一口磕磕绊绊的官话说自己是来救人的?” “噗…”床上之人发出一声轻笑,悦耳如莺啼,她发觉失态,假装咳嗽两声,说道:“好大胆,别人称呼我都要叫小姐,你叫我姑娘…你是乾元还是中庸,这般放肆!” 单小雨弯起嘴角,颇有种风流意味,听着这许茜的声音和透出的身影就能猜到她也是同秦夫人一样的美女子,遇到比自己小的美坤泽,她就会变得不太正经。 “姑娘想知道我是乾元还是中庸,不妨自己亲眼看看~” 她这话一说,床上之人显然慌了神,拿被子捂着脸,结巴道:“你你你…!” “放荡胚子!我…我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你不许耍流氓。” 她上半身直起,一把按住了帘子,说道:“而且我娘说了,我不能吹风,你休想掀开帘子!” 单小雨轻点头,淡淡道:“我当然不会掀开姑娘的帘子,刚才说的是让姑娘自己看不是吗?” “况且…姑娘自己在房里时,也没少下床来走动吧?” 床上人一愣,惊讶道:“胡说!我可没下过床…” 单小雨见她不服,拿起地上的一只绣花鞋,捧在空中,笑道:“姑娘你鞋子底下挂着灰尘,鞋面上却是十分干净,想来是穿着鞋子下了床,因为下人不能随意进,所以房里的地板上积了层薄灰。” “如果姑娘还想反驳,我不介意指出姑娘的脚印一路通到了哪…不过嘛…这怕是也要姑娘亲眼来看了。” 许茜这下是又急又臊,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不光出言调戏自己,还拿了自己的鞋…!真是太不知羞了! “我警告你,你再这样我就要叫我娘了!” 单小雨忙放下鞋,表情无辜:“姑娘!我刚是在给你看病啊,你不能冤枉我。” “啊?!你又胡扯什么。”许茜皱眉,不满反驳。 “姑娘你看看,你和我聊天这功夫,是不是头不疼了?”单小雨露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