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小雨,今天要洗这么多衣服啊?”带着蓝白头巾的夫人抱着篮子来到小溪边,常年在太阳底下干活使她皮肤熬得黝黑,脸颊泛着红晕,好像那红柿子,一口大白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她看着蹲在小溪边的女人用两条纤细的手臂艰难挤拧厚重的衣服,急的想帮她一把,但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活,也不轻松,只得打消了念头。 洗衣服的女人和她一样的打扮,深红色的头巾,包裹一头墨黑的秀发,饱满的后脑勺衬得她脸很是小巧,露出的耳尖也是粉嫩的,干活生的汗珠挂在下颚和脖颈处,随着动作起伏。粗白色的麻衣泛了黄,宽大地挂在她身上。 明明没多大年纪,却成了个寡妇,马婆婆连连惋惜。 单小雨,据说当年是被收养才来的这,收养她的也是个老寡妇,没过多久就死了,在临死前特意将她许配给了一家猎户,那猎户在这里也算个富裕的,讨了三房老婆,本来她是要嫁给猎户的长女,谁知道那人一见到单小雨这般美丽可人,起了色心,和女儿抢起了女人。 抵不过压力,单小雨只得嫁去,谁知命运就是这么离谱,就在拜天地的那一刹!老家伙当场就不省人事,就这么死了。 单小雨茫然着呢,就这么成了寡妇。本来遇到这种事情她是要遭受非议和歧视的,但她实在太过好看,身世也可怜,平日里没少帮助邻里乡亲,反倒是那老猎户成天不干人事,坐地起价不说,成天色眯眯的,谁受得了,大家也是积怨已久,如今死了,倒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尤其是单小雨的爱慕者们,别提有多高兴,前一天还怨天怨地,现在恨不得立马扒了这老家伙的喜服给自己穿上,看着这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女子大声喊:“我!娶!你!” 单小雨从此孤身一人生活,村民们也不再聊她的婚事,几年后那些个爱慕她的人也大多娶了别人,“忙里偷闲”还会瞧上她几眼,再叹息离去。 唯一有一位比较特殊…. “小雨!别洗了,我打了只兔子,你要不要啊?” 单小雨抬头,隔着小溪,看见一穿着虎皮短衣的女人正在朝自己招手,她喊得大声,表情却没什么喜色,好像不是在问她要不要,而是想丢给她。 单小雨停顿后又埋头洗了起来,不再抬头看她。倒是旁边的马婆婆吃瓜似得在两人间转了好几次眼,她咕噜道:“诶,兔子挺肥的。” “嗯。”单小雨小声回应。 马婆婆见她这不上心的样子,放下手中活,继续煽风点火:“林木榕挺好的,继承了她爹的好弓法,长得也算标志,虽然看着凶巴巴了些,皮肤也不白,糙了点,但是吧人还行,再说….本来你要嫁的就是她,我看她对你有点意思。” 单小雨默默洗衣服,白暂的皮肤吹弹可破,她举起粉白的左手在空中比划了下,大概意思是让马婆婆别多想了。 “诶哟你看看这…”马婆婆说媒无果,只得干自己的事。 隔岸的女人见她没回应自己,皱眉离去,踩得树叶嘎吱响。 正午时,后山前的一处茅屋飘起炊烟,单小雨一个人在灶前忙碌。 一只黑狗摇着尾巴来到她脚边,眼巴巴地看着她。 单小雨斜瞥了眼,说道:“走吧,今天没肉给你吃。” 她拿起一把青菜丢入油锅,滋啦滋啦响。 黑狗开始绕着她的腿打转,毛发油光闪亮的,褐色的豆眼殷切看着单小雨,吐着粉舌头喘粗气。 单小雨无奈地放下锅铲,从案板上找来一块鸡骨头丢给它吃。 “回去找你主人,我这没吃的。” 黑狗一口就吞了下去,继续眼巴巴看着她。 “刚才给你兔子你不要,今天没肉吃了吧。”门口传来一句懒散的女声,林木榕环抱臂膀靠在门框上,线条锐利的脸庞对着忙碌的女人,黄褐色双眸一动不动看着她。 她薄唇轻启,飞扬的眉尾颤动了几下,“准备在这待到什么时候啊?” 单小雨合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