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天降神罚,三年暴雨,说我愧对苍天百姓,我认,我问心有愧,我甘愿受罚,可是姒姝,天底下谁来质问我都可以,我何曾有一时一刻把你当作草芥?” 弗妄很少叫喜山名字,每次这样叫她,喜山都忍不住心尖颤抖,她的眼睛红了。 她紧紧抱着弗妄,片刻不肯不撒手,将头埋在弗妄怀里。 喜山没说话,弗妄也堵着一口气,没有再开口。 喜山在他怀里颤抖,弗妄感受得到,他拢起五指,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回抱她的冲动,想要捧起她的脸,擦拭她的泪水。 她抖得越来越厉害,啜泣的声音也越来越明显,弗妄终是叹了口气,按着她的手臂,拉远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好看着她的眼睛。 她哭得像个兔子,眼睛红红的,拿手擦拭眼泪,又要低头。 黑色的雾气蔓延,裹住喜山的眼尾,触感温润,一点点吸收她的眼泪。 喜山一直低着头,视线迷蒙,什么都看不清,只觉得眼前黑雾弥散,范围逐渐变大,覆盖住她的眼睛。 她在黑暗中屏着呼吸,触感放大,很难不再注意一直束缚在脚腕处的黑气,绳索似的绑在她的脚上,却在左右晃动时跟着晃动,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动作。 喜山抿唇,听到弗妄的声音,“别哭了。” 她说:“嗯,好。” 她摸索着眼前和脚腕处的黑雾,又说,“我不哭了,你放开我。” 视线一点点清晰起来,面前是僧人略显冷酷的脸,他盘坐在喜山对面,眉眼轻垂,不辩喜怒,只是…… 脚腕的黑雾一直没有放开。 自从她在凉亭处跌倒,弗妄现身以来,她的脚腕就一直被他用黑雾缠绕,喜山低头,拿手覆盖在黑气之上,问他,“不是说好放开的么?” 弗妄凝视她的眼睛,回答道:“我怕你会弃我而去。” 确实有那么一刻,喜山感觉到震悚,想要离开这里,但绝不是此刻。她抬起头,望进弗妄的眼睛,想说点什么安慰他的话,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显得苍白。 最终,喜山覆着脚腕处的黑雾,摩挲着,感受它凝实的触感,像缎子一样,又凉又滑。 “如果我……真的离开了呢……” 弗妄半眯着眼睛,审视喜山的表情,突然间用力一拽,收束她脚腕上的黑雾,将喜山拽到自己脚下。 然后他跪着,向前倾身,将喜山完全笼罩在身下,用最温柔的声音说道:“你想去哪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