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却没走,时不时闪现一下,怪声怪气说这副导懂不懂规矩,天光还没好呢怎么能先拍这颗镜头? 她敢怒不敢言,晚上收工回到酒店,闷上被子差点要被气哭。 手机一响却是罗文从群里发来的好友申请,连续两条她没理会,他直接在群里艾特她说通过一下,连同房间的制片学姐都问她怎么回事,只好点击同意。 连打招呼说你好都没有,他直接甩过来一个新建文档,还以为是什么长篇大论的辱骂抨击,点开一看却是整理好的拍摄分镜,备注里连几点的光线都标清楚,确实比她出的通告合理得多。 眼泪被收买,脸有点发热,夏绯将被子扯下去,想了想,回了个鞠躬哈腰的表情包。 罗文后面一直跟到杀青,大部分时间坐在监视器后面,夏绯作为副导,有借口留在拍摄现场,但偶尔被导演对讲呼叫,不情不愿地走过去,视线都不敢偏一下。 虽然余光里他好像只是在低头玩手机。 但也有几颗难拍的镜头,摄影师试了几次都不行,罗文就在万众瞩目里走出来,调下灯位顺下动线,机器一扛火速拍完,简直要全组起立鼓掌。 于是后面几天收工时间都早得多。 罗学长成了全组救星,牛逼哄哄的摄影男神,夏绯每天多了一小时睡眠,心情舒畅不少,连带着看他也顺眼起来,虽然大部分时间她仍旧躲着不看他。 但到了杀青宴,制片学姐把她安排坐在了罗文旁边。 导演喝多了连敬六大杯,热着眼眶叫功臣,也不知道是叫她还是叫罗文。但罗文第叁杯的时候就讨饶,依旧眯缝着眼看她,周围人起哄吵得脑壳疼,她只好把两人份的六大杯都喝了。 所以他对她第一声称赞就是小丫头片子酒量不错。 大家都看出苗头,连摄影师过来也要敬她,啰里八嗦的话一大堆,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木着张脸把半碗白酒干了,坐回去才察觉甜丝丝的,是雪碧。 罗文托着醉歪的脑袋凑过来咬耳朵:拍片本事不大,没屁用的规矩懂那么多。 她缩着脑袋不敢吭声,酒上了头,脸红到脖子根。 后半程他窝椅子上睡觉,却没人再灌她的酒,她小口抿完半瓶雪碧,酒醒了也没再换别的位置。 局散了天也亮了,回到房间制片学姐吐露真相,是她去上卫生间的时候,罗文笑骂了句把小学妹喝坏了你们赔得起么。 当然赔不起,保险买的一个人叁块钱聊胜于无,但最关键的是小学妹有了靠山,谁还敢不看佛面,何况是这么尊大佛,敬过酒的摄影师被灌到趴马桶上不省人事,也不知道是谁暗地的指示。 夏绯躺床上拿被子遮住半张脸,心咚咚跳个不停,半瓶雪碧在胃里泛柔软的泡泡。 一下、一下,和心跳一起共鸣。 制片学姐还在敷着面膜同她絮絮叨叨:摄影师是导演从外面找的,本来还要带个副导进组,我嫌价格高给拒了,我们开拍头几天不是进度落后嘛,他一直撺掇着我换掉你,还去跟导演吹耳边风——她有点不好意思:我差点信了他,后面还是老罗提醒,这人本事不大,挺会甩锅。 夏绯攥住被子的手心有点汗,想起来摄影师对她一直态度很好,第一天拍完她找他对通告顺便复盘情况,他还递烟笑说刚开始拍摄慢点很正常,你压力不要太大,通告很好没问题。 但第二天第一场戏他打光用了叁个多小时,催就说是天气原因。 当晚连导演都特意过来提醒她,排通告前千万记得看天气。 制片学姐又话锋一转:你经验是少了点,但毕竟还没毕业,后面我还有条小长片,周期半个多月,要不要过来做助理? 夏绯当然同意,歇了一周再进组,果然摄影是罗文。 制片学姐捂着嘴偷乐,她只好别别扭扭地打招呼,罗文一挑眉:哦,小学妹也在啊。 但语气分明不惊讶。 这个组预算充裕经验老道,和上条片比起来简直是天堂。 夏绯做助理也乐得轻松,也就每天点点咖啡,只是每回给摄影组送过去时,总会不大自在。 罗文是第一个拿,她一大袋子咖啡举得手酸,他还在挑挑拣拣:唔,美式太苦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