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门口楼前的那两颗合欢树,周遥从来没有留意过它们长得什么样子,只知道很高。直到某个炎热的夏日,周遥和朋友打完篮球,回到家门口,正碰见诗凝,她穿着翠绿色的最简单款式的连衣裙,是周妈妈去地边摊找人手工做的,很便宜。 可是穿在诗凝身上,就像是夏日里人人渴望的翠绿茵茵,她的胸部不知何时发育起来,布料隐约勾勒出丰满诱人的轮廓。 她仰着头,透过夕阳西下如金子般的阳光,看向树木之上夹杂点缀的朵朵合欢。 柔美的粉色,轻盈娇美。 她忽然扭过头,看到周遥,眉眼弯弯,笑着指给他看:“原来这就是合欢花,总在小说里面见到过,没想到门前便有。阿遥,你也来看看。” 她的眼底是婷婷绽放的合欢,周遥的眼中却是他的姐姐。 那天晚上,周遥罕见的做了个梦,他喜欢体育运动,白天消耗体力很大的运动量往往使得他睡眠质量很好。 梦境中,姐姐从上铺移到了下铺,侧着身睡在他身旁,唇瓣就如同下午看到的那多合欢花,柔美的仿佛呼吸都会将她击碎。他觉得心底好像忽然非常饿,想吃点什么,但脑子里像是有一个筷子搅来搅去,勉强听到一个指令,似乎是说让他去咬一下姐姐的唇。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一点点欺近,心跳仿佛要咚咚得跳出来。 就尝一下。 周遥这样和自己说。 可是等他几乎要靠近了,却忽然惊醒,眼前一片漆黑,只能透过窗帘缝隙流入的月光看到屋里的摆设。 哪怕到了高中,他和姐姐还是住在一个房间里。 诗凝就在上铺,说明方才的一切都是梦。 周遥暗暗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臂,觉得十分没脸,连着好几日都不大敢和诗凝说话。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应该“早恋”了?于是跟着哥们儿去KTV,哥们儿介绍了女孩子给他,他却兴致缺缺,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拿那些女孩子和姐姐相比,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谁也没有他的姐姐好看。 要是姐姐能做自己的女朋友该多好。 周遥暗暗想着。 这种想法在脑海里不断扎根发芽,到最后恨不得立即实现。这样心烦意乱地多喝了几杯,回到家里一头栽到床上。 诗凝走近,来到他身畔,手指戳了戳周遥的肩膀:“阿遥,去洗个澡好不好啊?怎么学会喝酒了?幸亏爸妈不在家,否则也会说你的。” “不想洗……” “乖,去洗澡。”诗凝又推了推他,声音软软得。 周遥迷迷糊糊,只是觉得姐姐在身边,他心里很舒坦,于是努力握着她的手,费劲地变成十指相缠,满足地说:“阿姐,今天我看了很多姑娘,但是没有一个有阿姐好看。” “你到底去哪儿了啊?”诗凝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奈何周遥不肯收力,他睁开眼,黑漆漆的眼睛像是河底蚌壳中的墨黑明珠,男孩子的侵略性和占有欲毫无遮拦地显现出来,惹得诗凝胸口突突地跳,总觉得不太对劲,“阿遥,快起来,我去给你倒一些橙汁喝。” 阿遥就是不松手,整个人干脆坐了起来,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诗凝看。 诗凝羞恼地说:“别闹了好不好?” “姐姐,你亲亲我吧,像小时候那样。小时候、你、你经常亲我。” 诗凝怔了怔,好笑地说:“你怎么了啊?都已经高中生,忽然开始和我撒娇了?”她用另一只手在他脑门上摸了摸,无奈道:“没发烧啊……” 他索性身子往前靠,额头顶在诗凝的小腹部,像一只小熊猫拱来拱去。诗凝被他差点顶得一个踉跄,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周遥!” 她很少连名带姓的唤他名字,一般这个时候就是有些生气了。周遥慢腾腾地抬眸,傻乎乎地冲着她笑,小虎牙透着几分可爱。诗凝在他脸上捏了捏,温言细语说:“我去给你擦擦脸,你不能胡闹了,否则我不和你说话了。” “好,听阿姐的。”周遥笑着说。 酒醒之后,周遥回忆着自己的所言所行,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他并不反感,甚至还期待着和诗凝继续亲密接触。 诗凝没有发觉有什么变化,只是觉得弟弟越来越喜欢黏着自己,在别人面前冷硬得像一块儿石头,在自己面前却还会和她撒娇。她揉揉他的短头发,周遥从功课中扭过头,好奇他要做什么。诗凝莞尔打趣:“阿遥,你写作业的时候像是一只阿拉斯加犬。” “你骂我……” “这是觉得好玩儿。”诗凝掩唇含笑。 “看小狗怎么还击……”周遥扔下笔扑了过来,一把将她困在身后的窗台上,一只手臂撑在她周围,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挠来挠去,诗凝怕吵醒已经睡着的爸爸妈妈,只好忍着笑意和他闹,周遥力气大,一手攥住她两只手腕,这下子诗凝彻底挣不开了,可是挣扎得也更剧烈,身上的T恤衫本来就是捡周遥穿小了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