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手抓两颗池边腐尸的脑袋,将它们当作探测器高举过身,正在一间间破屋搜寻着目标。此物有手有脚,唯独没长脑袋,却在断颈处盘生出五朵藤蔓般卷曲的角,在流窜阴风吹拂下,时而张扬时而收紧,显得既妖嬈又怪诞。不久后,它註意到巷尾断梯口传来一阵阵夜鶯般的口哨,不由气得忘乎所以,甩开大步如黑色流星飞奔而至。 「很好,它中计了!」波以耳的大手迟迟没有放下,看得人不由将心吊到嗓子眼,我几乎快要喊出天籟之音时,那物已半个身子撞进破门。这时佣兵才将手一挥大叫开火,几十条各种型号的长短步枪于四面八方喷出烈焰,吞天蔽日的铁莲子同时扑向门腔,在老妖身上各处开花,楞是将其轰出去七八米,四仰八叉摔在水门汀上,半晌爬不起来。 不得不说佣兵手中的这把魔改撕布机实在是猛,他几乎不瞄准,只是按着一个方向疯狂射击,眨眼间野兽那妖嬈的藤蔓硬角就被撕碎大半,他打空一个弹鼓,立即拔出手枪补射,将老妖抓在手中的一颗腐尸脑袋轰成碎片。奥莱莉与康斯坦丁趁胜追击,嚎叫着挥舞长剑榔头斩劈其修长四肢,此物再也招架不住,丢下满地碎皮骨渣逃之夭夭。 「妹妹,你别怕,它也不过尔尔。当初我被你俩修理得胆战心惊,但在不停挨打中逐渐克服了恐惧,那会是一个过程,熬过去就适应了。」布雷德利见我缩在角落,不由上前宽慰。 「我没在怕,而是被它气得发抖,放着迫害自己的尘民高层不报復,却不停追杀无辜的我们,得不了逞它反倒勃然大怒起来,还有天理吗?」我恨得柳眉倒竖,故意盯着勿忘我叫道:「其恶劣程度,简直比起这个涂烟熏妆的坏胚子更可恨!」 「说什么哪,没大没小的,你找抽是不是?」紫眼狐貍一听不干了,立即抡着胳臂窜将上来,刚想拔出破叉子扎人,手却停在半空,她冲着佣兵嗷嗷怪叫起来:「你不是说击退后,它需要一段復原时间吗?这才不到五秒,怎又狂突而来?我看你小子尽在吹牛!」 「这不可能,我计算过时间,最短叁分鐘,最慢八分鐘!」波以耳听着远处野兽的惨叫,迅速换上一个弹鼓,高高跃上办公桌,咬牙切齿道:「尽管来吧,见一回杀一回。」 「等等,先别开枪!」猛听得廊道外传来一阵细碎脚步,尤比西奥忙按下他的枪膛,双目如炬窥视起来,时隔数秒他迎出门去,欢喜道:「是自己人!这群不听劝的还是进来了!」 果不其然,很快破门前现出了范胖的肥头,跟在其身后的是张生面孔,那是一位与奥莱莉差不多岁数的圣维塔莱。此人生的天庭饱满,威风凛凛,狡诈中带着一股张狂。 「大美女夜奔者,咱们终于见面了,哦,还有这位,女性的泅水之星,幸会,我就是这次骷髏暗礁的统带。」此人全不见生,就像逢见老友般与她们打着招呼。同时让尤比西奥给他介绍屋内环伺的一眾莉莉丝们,双眼却骨碌碌在我身上打转。他与在场所有的女性都握了握手,唯独将我撇在一边不闻不问,对此我感到尷尬,只得主动向他伸出象征友谊的手。 「你好,我是醉蝶花。如你所见,我和天竺菊目前都还活着,只是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这?」他像看见怪物般上上下下打量着我,嘴里喃喃自语。魂镰趁机贴耳上去,俩人密语了几句,他方才松弛下来,换了种口吻笑道:「幸会,你们没出事就是最大的胜利。」 「我们通过喊,通过切轨,不断告诫你们别误闯进来,你干嘛还要赴险?」勿忘我将手一摊,道:「不过也好,这票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眾,彼此间仇视的人占据了大半,心心念着要杀我的也不少,老娘带得实在太痛苦,现在解脱了,物归原主吧。」 「大家隔着水池,仅仅只说了半分鐘,能交换出什么讯息?另外在追击中我们也有了其他发现,所以必须得有人进来亲眼看过实际情况,才能揉捏在一块想出对策。」他瞥见案几上摆着的干尸,挥起剑銃猛地斫下脑袋,说:「别给野兽留下任何头颅,它不仅能利用它弥补试听,还能通过它发出人语诱你上当。将你们收集到的信息以最简练方式告诉我。」 趁着他们正在核对,范胖避开怒目圆睁的大长老,悄然挪到身后,局促地摆弄着我的发丝。当被问起他干嘛也莽撞地跟来,死胖子哀伤地点起一支Weed,道: 「如果有一天,我被老艾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