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会反思一下吗?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老先生就暴怒了起来—— “贱人!” 我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的身体在发抖,我承认,我害怕了,因为就连李唯,恐怕都没有见过他祖父破口大骂的样子—— “你这个贱人!不守妇道的荡妇!跟野男人偷情,还把孩子流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野种……” 我看着面目扭曲的老先生。 我感受到了千疮百孔的滋味。 李唯。 他们很会往别人身上捅刀子。 你被这样伤害过吗? 李枫也被这样伤害过吗? 如果一切能重来,是不是所有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李唯不介意,” 我看着眼前的老先生。 我害怕过,也愤怒过,却最终都化作了笑声, “李唯不介意,” 我又重复了一遍。 当我把恶意当作了刀,它就是一把锋利的刀。 当我把恶意当作了水,它就是一捧解渴的水。 所以李唯,对不起,也许我不需要你的家人了, “所以,就算是野种,只要李唯不介意,它就可以姓李。” 我环顾四周,已寂静无声。 就连李恣,此时的眼里也只剩了惊惶。 我转向老先生。 我微笑了起来。 “你真是疯了……” 老先生喃喃道。 然后他突然举起手杖,劈头盖脸地朝我砸了下来,我来不及躲避,以为就要被砸到脑袋开花时,却被猛地推开。 我听到了皮开肉绽的声音。 “祖父!” 原来是小瑾挡在了我的前面。 鲜血从他的后背渗出。 然后,他死死地抓住了手杖的尾端。 那就像是一柄权杖,随着主人的老去,它声嘶力竭地强调着对这个家族每个成员的控制。 “畜牲!我是你的曾祖父!你敢拦我!” 老太太捂住了胸口,颤抖地指着我,然后眼睛一闭,直接倒了下去。 我抱住了小瑾。 桦姨带人赶了过来。 375 老先生被控制了起来。 老太太倒还好,只是心绞痛,好在医生都是现成的,给药后不久就醒了过来。 李恣陪在她的身旁。 我守在小瑾的身边。 虽然看着惊心动魄,所幸伤的不重,医生缝了几针后,又要打破伤风针。 小瑾一听要打破伤风针,就立刻忸怩起来,我以为他有针头恐惧症,刚要哄他,医生却建议我先离开房间—— 原来破伤风针打的是屁股。 376 “……伤口这几天不能沾水,如果发热随时叫我,夫人、瑾少爷,我先回去了。” 我起身,把医生送到了门口。 医生离开后,卧室就剩下了我和小瑾两个人。 我起身去水吧倒了杯水,递给了小瑾。他接了过去,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我看着小瑾的侧脸,他长的越来越像他的爸爸了。大约是儿子的缘故,我平时很少与小瑾谈心。 我坐在了他对面的扶手椅上。 小瑾喝完水,放下了杯子。 “对不起,小瑾,” 我看着他的眼睛。 他遗传了李唯,或者说李枫的瞳色,像最珍贵的宝石般,熠熠生辉。 都是妈妈的错。 如果不是小瑾扑过来护住了我,要是真的被那根手杖给砸到了头,恐怕我现在非死即重伤。 “妈妈……其实并不是一个值得被你保护的人。” 是我让自己陷入了危险之中,还牵连了小瑾受伤。 而且我还当着小瑾的面,当着在场所有老宅人的面,说了那些话。 根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