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黑着灯,客卧尚未紧闭的门缝有一丝昏黄灯光泄出来,隐约可见客厅墙面挂着的时钟。 阳台玻璃门大开,晚风吹动浅色窗帘悠悠晃荡,外面躺椅上有道暗色身影,旁边的木制小桌上烟灰缸里歪歪扭扭堆着几个烟屁股。 正对面看过去的公园里黑漆漆一片,唯有几盏路灯在亮着。 李聿白坐在藤椅上,灰色衬衣松松垮垮掖在西裤里,上面解了两颗扣子,长裤包裹紧实有力的长腿,薄唇紧抿。 指尖是明明灭灭的猩红,空气中是飘飘渺渺的白烟。 背后挂钟走向十二点整,发出一声轻轻的报时,同时响起的是门外钥匙间的碰撞声。大概是屋子里太过于安静,把细微的声音无端放大。 李聿白听着那些窸窸窣窣,知道她从包里掏出钥匙了,叮铃桄榔一大串,然后是钥匙插进锁孔里旋转,随着咔嗒一声,门被轻轻推开。 问夏把钥匙放在玄关柜子上的小篮子里,弯身换鞋时发现李聿白的家居鞋还在,她发出猫一样的声音,自言自语:“还没回?” 她穿着拖鞋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阳台上他的背影,挺拔清瘦。 挺久没好好说话了。 主要是李聿白不太想理她,似乎也不想看见她。问夏却不太想错过每个能和他说两句的机会,她有点局促地站在原地,“李聿白。” 其实问夏做好了他又不理她的准备,可又听到他喉间闷出一声嗯,然后低沉暗哑地声音响起:“怎么?”。 “你…你吃饭了吗?” 李聿白明显的停顿了下,轻咳两声:“吃了。” 问夏听到他的咳嗽声,没忍住往阳台走,看到烟灰缸里的堆积物,有点懵:“怎么抽这么多?” 她惊讶是正常的,因为从前李聿白不怎么爱抽烟,随后对上李聿白偏头看来的眼。 他的眼睛是漂亮勾人的桃花眼,看什么都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眸间是深邃的黑,像深不见底的渊,难以察觉任何情绪。 和他对视,问夏总是先举白旗的那个,她挪开视线,支支吾吾转移话题:“你怎么不开灯?” 李聿白掐着烟怼进烟灰缸里按灭,淡淡道:“你管我?” “啊?”她回过头来,摆着手:“没有,我就问问。” 他不说话了,问夏也自觉的离开:“那我不打扰你,我去洗澡睡觉了。” “张问夏。” “嗯?” 李聿白看她回头,嘴角勾起个漫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