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多,问夏妈妈提着早餐来了医院。 问夏神色恹恹地刷着牙,捧着冷水扑了扑脸,随手抽了两张卫生纸擦脸,从镜子中凝了会儿自己眼底加深的乌青。 她昨天就是这么个样子,遇到了许久不见的李聿白。 昨晚病房里一直不得安静,隔壁床的病人半夜突发并发症,护士和医生轮番进进出出,天色快亮了才算安静下来。 问夏爸爸闲不住,吃了早餐就去外面休息区溜达。问夏妈妈见问夏出来,递上豆浆和茶叶蛋,“你今天要去做什么?” 问夏接过,坐在陪护椅上开吃,听到妈妈的问话,刷着手机的问夏手指顿了下:“昨天遇到我两个高中同学了,约我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好,在医院几天你也闷坏了。” “嗯。” “你爸……他的检查结果今天下午出来。”问夏妈妈轻声道。 问夏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几步走到门口把垃圾扔进垃圾桶,嘴上应道:“我下午就回。” 问夏妈妈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旧时代里的藤蔓,依附着那个被称之为她丈夫的人生长,所以她彷徨而无助 问夏抬头看到,走到她妈妈边上,弯下腰轻轻抱住,手在问夏妈妈背上拍了拍:“没事儿,我在呢。” 问夏妈妈哽咽地嗯了一声。 “别哭了,等下爸爸看到该乱想了。” “我知道。” 问夏起身,拿出手机转了几百给她,银行卡扣款的短信随之弹出,她随手划掉:“中午吃饭的钱,上午没什么事,到附近走走也好。” “不用,我这还有两百呢。” “没事,迟早都要花。” 问夏拿着妈妈的手机点了接收,收拾了下然后离开医院。在休息区遇到闲逛的爸爸,和他打了个招呼。 “爸,我出去趟,下午回。” “去吧。”问夏爸爸摆摆手,继续和旁边的病友家属聊天。 淮江的天气比京西的要多变,昨天还是狂风暴雨,今天就开始放晴。但温度还是有点低,冷风灌进脖子时问夏瑟缩地拢紧外套。 * 太阳透不进厚重的暗色窗帘,房间里黑漆漆一片,铺着灰色被单被套的床上,趴着一个上身赤裸的男人。精瘦有力的手臂横在枕头上,房间开着空调,被子松松垮垮搭在腰间。 房门没关,一只黑色相间的大型德牧挤开房门,跳了上床,往李聿白旁边一躺,伸着舌头在他露出的半边脸上舔了舔。 睡梦中的李聿白皱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