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腕如霜雪,纤美动人,取过酒壶,正欲替萧晏倒酒,谁料却被他筷子隔住,青年唇边依旧是带着笑意,纱灯明亮的暖光自他头顶落下来,将他的眉骨自鼻梁往下,勾勒出流畅漂亮的线条,气度矜贵。 萧晏淡笑道:“孤从不用外人斟酒,怕被下毒。” 堂内一静,所有人脸色都变了,郑德昌更是紧张,骇然笑道:“殿下说笑了,下官怎会——” “无需多言,这只是孤的习惯罢了,与诸位无关,”萧晏随手从徐志的桌上拿了酒壶,自斟自饮,口中悠悠道:“诸位大人想喝酒,想看歌舞,孤都奉陪,只可惜孤如今有皇命在身,不能太放肆。” 他说着,站起身来,望了周遭一圈,道:“想来你们也知道,孤这一趟是来做什么的,做了这么久的太子,这还是孤头一次给皇上办差,只想办得漂漂亮亮的,好让他另眼相看,这兰川决堤之事,到如今,也有两三个月了,死的死了,杀的也杀了,想来诸位也已经疲惫不堪了。” 堂内静如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萧晏身上,表情惊疑不定,却无一人敢说话,只死死盯着这位奉了皇命,要来办他们的太子殿下。 七月的天气太闷了,堂内处处点着灯烛,纵然是夜晚,也让人有些熬不住,徐志坐在一旁,不住地用袖子擦额上的汗,他不知道这位太子殿下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来时可不是这么商量的,说好了徐徐图之,步步为营,现在这又是闹哪一出啊? 此间唯有萧晏一人,他俊美的面上透着几分笑,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修长的指尖拈着青玉杯,凤眸微眯,将在座众人的表情一一收入眼底,继续道:“如今孤接了这烫手山芋,着实也有些头疼,只想着赶紧办完差事回去,你们心里也是盼着孤早点走吧?既然如此,咱们就一拍即合了。” 一个官员斗胆,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殿下,怎么个一拍即合?” 萧晏微微笑了一下,道:“朝中不肯罢休,无非是认罪的人少了,杀得人头不够填上悠悠之口,这样,你们再交几个人出来,这事情不就妥了么?孤保证,回京之后,这件事就彻底揭过去了。” 这可真是语出惊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如同听到了什么荒唐事一般,好一会儿,郑德昌才反应过来,陪着笑道:“殿下,这未免有些荒谬了,在座的诸位大人都是清白的——” “哦?”萧晏看向他,似笑非笑道:“都是清白的?郑大人愿意用人头给他们做担保?” 郑德昌吓了一跳,立即改口:“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闭嘴,”萧晏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道:“孤来时,父皇就说了,若是没揪出罪魁祸首来,诸位的人头一并落地,孤想着,诸位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十年寒窗,发个财也不容易,没必要追究到底,所以孤就想着,用少部分人的脑袋,换大部分人的脑袋,这不是很划算么?和气才能生财啊!” 众官员听得各个面露骇然,悚然而惊,这太子未免杀心也太重了,动不动就是人头脑袋,就仿佛他嘴里面的人头不是人命,而是地里的大白菜,想摘几个就摘几个。 看他那表情,好像还挺自鸣得意。 萧晏笑眯眯地看着郑德昌,道:“左右这一趟,总有人是要死的,少死几个或者大家一起死,诸位自己想想清楚,还有两日,孤办完差就要回京了。” 他想了想,又道:“不过路不太好走,可能回程要耽搁些时间,那就只剩下一日了,一路奔波,甚是劳累,孤要回驿馆歇息了,诸位继续欣赏歌舞,顺便商量一下让谁死。” 说到这里,萧晏把那杯酒一饮而尽,青玉杯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声音,却震得在座众人心中莫名一跳,仿佛他放下的不是一个杯子,而是一把杀人的铡刀,好让他们互相厮杀。 萧晏正欲离开,路过那红衣女伶时,想起来什么,对她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