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桩好事,你要好好把握,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譬如重华殿的那一位,恐怕要妒红了眼呢。” 重华殿里住的自然是纯妃,黎枝枝对她的话将信将疑,但面上还是很乖顺地道:“臣女明白了,多谢娘娘提点。” “不过说起来,”容妃想起一事,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向皇上揭穿萧嫚的谎话?可不要告诉本宫,你想就这样轻轻放过她了,本宫可不依。” 听闻此言,黎枝枝赧然一笑,道:“娘娘辛苦为臣女筹谋,臣女岂敢辜负您的心意?只是觉得眼下时机还未到罢了。” 容妃好奇道:“这话怎么说?” 黎枝枝道:“娘娘觉得,荣安县主冒险认下那一幅画的目的是什么?” 容妃想也不想,道:“自然是为了讨皇上的喜欢,好得一些赏赐。” “她如愿了么?” 容妃摇首,面露不屑,道:“那一天长公主恰好来面圣,皇上也没说赏她,就把她打发走了,想来她心中十分不甘吧?” “岂止,”黎枝枝微微一笑,道:“她心中恐怕要咬碎银牙了,千方百计煞费苦心,却仍未得到想要的东西。” 再等一阵子,就该狗急跳墙了吧? 和黎素晚不同,萧嫚并不蠢,相反,她很能隐忍,心思缜密,步步为营,从上次的游春宴就能看出来,她永远都是躲在别人的身后算计,谋取利益,犹如一条贪婪险恶的蛇。 若是不能一举击中她的七寸,恐怕会后患无穷。 所以黎枝枝需要比她更谨慎,更小心,她不像容妃那般了解景明帝,在黎枝枝看来,无论如何,萧嫚都是景明帝的亲侄女,天子是否真的会因为冒认画作一事惩罚她?若是最后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不了了之,又当如何? 黎枝枝时刻警醒着,哪怕她如今受封郡主,也认得清自己的身份,她不过是长公主收养的义女,而萧嫚,她毕竟是姓萧。 这二者于景明帝来说,孰轻孰重?一个不好,反而弄巧成拙,黎枝枝不想打草惊蛇,贸贸然失了先机。 她耐心地潜伏着,想等一个绝佳的机会。 …… 黎枝枝离开皇宫的时候,看见一个熟悉的挺拔身影,侍卫等候在马车旁,手里拿着一个小册子,正在翻看,见了她来,立即把册子收起来,恭敬地行礼道:“属下见过郡主。” “徐听风,”黎枝枝叫他的名字,有些好奇地道:“你刚刚在看什么?” 徐听风老实答道:“是平日里要向太子殿下禀报的一些事情。” 黎枝枝点点头,然后便微微笑起来,少女眉如春山,双瞳剪水,道:“这些日子就辛苦你了。” 徐听风立即道:“能为郡主效劳,是属下的荣幸。” 黎枝枝乘着马车回公主府,路过明园时,忽然想起一事,之前和苏棠语约定了要见宋凌云,日子正是在明天,她这几日忙得昏了头,险些给忘了。 黎枝枝略一思忖,掀起帘子探出头,问驾车的侍卫道:“徐听风,你一直跟在太子哥哥身边,可认识擅长口技的人么?” 徐听风有些讶异,略一思索,道:“倒是认得一个,颇善此道。” 黎枝枝笑道:“能否劳烦你带我去拜访一番?” 徐听风忙道:“自然可以。” 他不知黎枝枝要找善口技之人做什么,但还是尽忠职守地引着她去见了,那人住在北市,离这里颇远,平日里在茶楼酒馆卖艺,赚些钱补贴家用。 黎枝枝见识过对方的本事之后,十分满意,当即取了一锭银子,道:“明日我有一场好戏,还请先生帮忙。” 那口技先生见了,面上喜笑颜开,忙道:“都听小姐的吩咐。” 约定了时间,黎枝枝才乘了马车回转,风吹得车帘轻晃,她看见驾车的侍卫拿出笔来,在那个小册子上记了几笔,心中不由好奇,道:“这也要写?” 徐听风不防她忽然开口,微微一惊,才收起册子,一板一眼地道:“这是属下的职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