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将会离开这个小城的女人再次走进了酒吧,这之间她又和男人偶遇了几次,她几乎以为这是上帝的指示,只是到了最后,两人最近的距离,还是那次酒吧角落的圆桌上。 她的裙摆曾不经意擦过男人光裸的小腿,她几乎是贪婪的将自己的裙摆又不经意擦过他,好像生命的轨道自此相交,此后不管驶向怎样的远方,她会反复想起那个轻柔落下交点的夜晚。 她还是点了那杯淡而无味的果酒。 驻唱歌手依旧在唱着低沉的歌曲,三三两两的人低声交谈,一切都像极了那个夜晚,只不过从始至终,那个男人都没有再出现过。 女人起身离开,目光不经意扫过墙上,那上面密密麻麻的便利贴写着游客们对这个小城最深刻心动的印象。 一张木棕色便利贴覆盖在最上面,风吹过,它隐隐摆动。 “那个粉嫩的舌尖轻舔过tempt 9的女人。” 字迹清秀漂亮。 桌上,她的tempt 9只下去了浅浅的一点。 女人定在那里,灵魂在颤抖。 她就是知道,这是那个男人写的。 给隔壁桌子结账的老板路过,瞥见征在那里的女人,感慨道:“写这个的男人挺帅的,就是没想到是个结巴。” 男人朝他要纸,喋喋的话都消减了他的帅气。 女人看着,转身离开。 身后墙上,那张便利贴不见踪影。 隔壁桌离开的人推搡着挤在门口,嬉笑闹着。 女人说:“麻、麻烦、让、让下。” 穿过他们,推门离开。 米黄色的群摆消失在漆黑夜色里。 “cut!” 导演吆喝了一声,张青寒长松了口气,看着向她祝贺的工作人员,还有些回不来神。 她的戏终于结束了,情绪还陷在mv里。 她没想到这个戏杀伤力会那么大,当初接它的缘由之一就是她只有一句台词,女人是个结巴,根本不需要她怎么演,但万万没想到,这场戏让她感受了与以前工作完全不同的张力。 她也远比她想象的认真,以至于她看着房睿卓走过来,还有些萎靡。 她问:“你怎么写出这首歌的?” 飞机上她听到《口吃》这首歌时,撇了撇嘴,觉得这是首没有水准的口水歌,然而现在,她却为歌里的人神伤。 两个相互暗恋的人,因为口吃错过了这世界上另外一个会欣赏自己灵魂的人。 她的舌尖像是含着一个酸柠檬,灌了水,压不下那点涩然。 房睿卓看她:“很真实,不是吗?” 喜欢并不总是勇敢,喜欢是怯懦。 “你之前演不出来眼神的时候,总暴躁的问我,都成年人了,就不能张嘴说清楚吗?”他笑着瞧她:“现在呢,能张嘴说吗?” 张青寒不语。 他摇头:“表达流畅的人尚且不知道如何诉说内心,更何况他们这样的人呢。” 他简单的话,却在张青寒的胸口重重抓了一把。 她抓着手机,大步往外面走了。 那晚没拨出去的电话又停在眼前,她走到路口,就要按下,却看见很久没有出现的黑色轿车停在了老地方。 她愣了下,电话已经拨通。 黑色车门拉开,隔着一条马路,长腿宽肩,高挑如松的赵貉握着手机走过来。 “嗯?” 他温润的声音流淌在电话里。 张青寒抿了抿唇,“赵貉,我有话跟你说。” “好。” 昏暗里,他走到她的跟前,那张高冷俊美的面孔在手机灯光的映衬下愈发分明,一双漆黑深邃的鹰眸静静注视着她。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