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他,不会说这样的话,不会开口要求她,只有近乎于狂热的遵从,而他偶尔的“放肆”,也从未真正逾距,无形之中,总有一丝小心翼翼。 忘机认真地看向白凤,苍蓝的浅色瞳孔,一如既往的澄澈,纤长羽睫低垂着,微微颤动,姿容秀丽的少年,站在那里便无端带有一种蛊惑。 她沉默的时间有一点儿长,白凤神色中透露出些许后悔,他或许不该开口,她要走,必定是待会儿有别的安排,而他却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心留她。 忘机察觉到白凤神色的变化,她伸出手,指腹轻轻按住他微微抿起的薄唇,触及那温热的肌肤,“你都发话了,我自然不走。” 肌肤接触带来的安全感,是任何言语都替代不了的,白凤微微抬头,啄吻了一下那根纤细的手指。 白嫩的指尖仿佛燃起了一簇火苗,将他白皙的脸照出一层绯色,连带着向来冷静的眼神中都满是灼热的温度。 短暂如蜻蜓点水一般的吻结束,骨节分明的手掌牢牢扣住纤细的手指,贴在白凤的脸庞。 这叫忘机想起了她静修打坐时,那些蹦蹦跳跳靠过来的小小鸟雀,它们会一点一点靠近,用小脑袋蹭她,与白凤刚才的动作如出一辙。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天性,所以在夜幕里长大的白凤,被迫养出了服从的本能和压抑着的沉默,可他是永远向往天空的飞鸟,挣脱了束缚,就会自由的翱翔。 人怎么能没有自己的想法呢?没有生存的压力,自然就会思考人生的追求,会产生改变,在她面前变得更像“自己”,这是一件好事,忘机拉过白凤,“那就说会儿话吧,好久没有和你聊天了。” 忘机坐在房顶上,远眺整个咸阳城,微风袭来,松散的发丝扰乱了视线。 “这里的视野不错,不过条件有限,下次再带你去更高的地方。”她浅笑一声。 白凤侧过身子,不等忘机反应,手已经替她拂拢碎发,指尖顺着如瀑的青丝划过,视线落到藏在衣襟之下星星点点的红痕上,声音微微一滞,而后恢复正常,“站在高处并不意味着自由,在夜幕的时候,我总觉得迷茫,难受…或许是想要找到一个答案,也想得到解脱,所以才总是站在很高的地方,去看那天空。” 从见到她之后,白凤的眼神便一直没有旁落过,此时也不例外,他根本不去看那些高高低低的建筑,只是看着她,声音中带着轻松,“现在已经不需要了,所以这里就很好。” 浓烈且直白的情愫让白凤苍蓝的眼眸染上了若有若无的欲念,他揽住忘机的后腰,肩膀紧紧贴着她,阳光在地上映出两个亲密无间的影子。 清冽却不失温度的气息袭来,忘机自然而然地把头靠向白凤,眨着眼睛打趣道,“担心我会掉下去?” 白凤脸上泛出一层薄红,声音比起之前更低沉了些,“不是。”虽然矢口否认,手却搂得更紧了,她的腰不盈一握,他一手便能锢住,又轻的像羽毛,实在叫人放不开。 紫蓝色的发丝拂过脸颊,带来些许痒意,忘机勾起白凤的发尾,一圈一圈缠在手指上,发质过于柔顺,导致很难固定,但它们非常的乖巧,即使一遍一遍重复,每一次也都随她的指尖动作,就像它们的主人一样。 白凤眼里缀满了笑意,就这么看着忘机,眨也不眨,她不设防备下流露出的少女娇俏,叫人根本移不开目光。 清丽绝伦,神秘强大,可望而不可即,这是最初的她留给白凤的映像,原本以为再无交集,他从未想到过能有现在这样的时光,岁月静好,莫过于如是,即使时间永远停留在此刻,也不会叫人觉得后悔。 空中突兀出现的羽毛打破了平静,忘机下意识伸出手,接过这根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鸦色羽毛,也自然而然离开白凤的怀抱。 在那白皙掌心触碰到羽毛的一瞬间,伴随着诡谲雾气,男人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扣住少女柔若无骨的玉手,而那羽毛只留下转瞬即逝的残影。 “一点小把戏。”墨鸦轻笑一声,装作不经意间用指腹蹭过忘机柔软的掌心,甚至若无其事的勾了勾。 被墨色皮革包裹住的手指,带来的触感十分微妙,而其动作的意味更是不言而喻,总之,酥酥麻麻的痒意令忘机条件反射将手缩了回去。 墨鸦当然不会错过她的任何反应,略带邪肆的狭长凤眸中缀满笑意,附身靠近忘机,声音充满磁性,带着毫不掩饰的挑逗,“这么久不见,有没有想我?” 近在咫尺的距离,墨鸦温热的呼吸悉数打在她脸上,只是,还不等她回答,肩膀上便多了一份重量,耳边是略带缱绻的呢喃,“我很想你。” 墨鸦并不很在意忘机是否回应,因为无论她想不想他,他对她的心意也不会改变分毫。 白凤收紧手臂,日渐宽阔的胸膛已经可以轻易将忘机拥住,他瞥了一眼在她面前低垂着装模作样的那颗黑色脑袋,呵,一回来便要抢走她的注意力,一如既往的烦人,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