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待你可还好?”谢镜敛顺口提及。 驸马。 徽宁心中冷笑。 那人又算什么驸马,不过是二哥安排在她身边监视的棋子罢了。 “嗯,挺好的。”诸多战事已足够令六哥忧心,徽宁自也不能将自己这些事情一一与他相告,只是随口应上几句。 谢镜敛常在边关,不能事事照拂妹妹,好在他知道,几位皇兄打小都极为宠爱这位妹妹,也并不太担心,但还是叮嘱一句:“若是有什么烦恼,尽管和哥哥开口,无论什么愿望,哥哥都会尽力为你实现的。” 这般纯粹的,不掺杂任何私欲的情感。 甚至令徽宁怀念得有些想哭。 她有多久,没有从哥哥们身上体会到这种感情了? 她藏起心中酸涩,弯起眼眸,朝着谢镜敛露出明媚的笑容:“不是说过了吗,春晓的愿望就是六哥平安喜乐,岁岁安康。” 谢镜敛刚想回答,徽宁忽然伸手抱住他。 因为身量娇小,垫着脚也只能到他胸口,他垂眸看下去,只能看见妹妹簪着珠花步摇的圆圆脑袋。 有些可爱。 他免不了勾唇一笑。 谢镜敛虽将她当妹妹,但到底二十出头的年纪,军营中整日和男人打交道,粗手粗脚惯了,所以他从未和哪个姑娘这般亲近过,嗅到那近在咫尺的温软香气,脸颊发烫,呼吸一紧。 却又不敢将妹妹推开。 “怎么了?”他抚上徽宁的后颈轻声问,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低柔。 若是他手下军中将士见了这般模样,只怕要瞠目结舌。 谁能想象到在沙场杀伐果断的六皇子,竟也会有对人这般柔情似水的时候。 徽宁也不知道怎么了。 就是忽然觉得眼睛酸酸的,但她怕六哥看见,只能这样抱住他。 “六哥能回来,春晓很高兴呢。”因为埋在他怀里,少女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谢镜敛的心顿时柔软得不像话。 他笑着回,目光里尽是兄长的慈爱与温柔:“六哥也很高兴,可以见到春晓。” 二人又逛了会夜市,待夜色渐浓,他才将徽宁送到府邸中。 今日和六哥一游,徽宁心情从未有过的好。 待回房,她屏退侍女,独自一人入池沐浴,将谢昱琛留下的痕迹全都清理干净,又将他在她身上留的那些器物全都丢掉,这才觉心情舒畅。 这几日入睡时,她总是梦魇。 所以回到房中,徽宁点了一支安神香,才倦然睡去。 时至午夜,夜深人静,安神香奇异特殊的香气充斥房间,她沉沉入睡之时,一个人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进门的男人白纱覆面,只有一双狭长俊逸的凤眸露出,眉峰挺拔,瞳色犹若紫水晶,神秘而美丽,身上的长袍像是异域宗教的服饰,并非北昱之人。 他走上前,目光扫过熟睡的徽宁,眼底似有不忍,犹豫片刻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抱歉,冒犯殿下了。” 话音落下,他将徽宁打横抱起,走到屋外,轻功跃上屋檐,消失在月色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