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野草,烟都压不住。 陆鹿接连烧了两根,那股劲才勉强下去一点,她把车熄了火,从副驾拿了包。 再抬头,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车前,他侧身站着,跟前还站着一个女生,陆鹿认识她,是上次宠物店的那个,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从陆鹿的角度看不见季让是什么表情,但他跟前的人在笑。 很短暂,很扎眼。 呼吸像被什么东西扼住,越是挣扎越是疼得厉害。 就连她那么一点一点压下去的与他有关的所有,此时此刻就如洪流一般,轻而易举就能将一个不起眼的缺口摧毁到极致,将她吞没彻底。 赵秋月走后,季让似乎是察觉到与前几次来时的不同,他认出陆鹿的车,也看清车上坐着的人,视线相对的瞬间,一切显得太不真实。 被他发现,陆鹿重新发动车,直接一脚油门离开了这,她现在这副红了眼的模样看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本来就是她结束的关系,她有什么好难过的,难过给谁看? 车在外面兜了几圈临时双闪停在便利店门口,她烟瘾又犯了,最后的几根烟被她刚才抽完了。 冷风吹得她脸上生刺,她被冻得手抖,点了几次才点上火,陆鹿夹着烟,烟往脸上飘,她抽得有些心急,烟不小心进了肺管,呛得她直咳,眼泪也止不住地掉。 出来有一个多小时陆鹿才把车开回去,楼下已然没了那道身影。 她把烟塞进包里,有些失神地走进电梯,楼层都忘了按,最后还是她自己反应过来,重新按了楼层,嘴角带着自嘲般的笑。 电梯门打开,楼道的灯亮了,高跟鞋踩落的声音显得格外清冷。 陆鹿就这么走着,过了拐角,没两步就停下了。 季让就这么直愣愣地站在她家门口,又出现在她眼前,陆鹿看着他,他也在看她,没人愿意主动打破这份极为短暂而又来之不易的平静。 像是过了世纪般的久,对方先开了口:“谈谈吧,好吗?” “不好。”陆鹿回绝了他。 她不想听,解释也好,不解释也罢,什么都不想,跟她有什么关系,又或者说他们有什么关系? 季让没理会她的拒绝,他是要来解释的,即使希望渺茫,即使他们现在没任何关系,他也不想让她多想一分:“陈天韵脚扭了,我送他回来,刚才那个是他姐……” “季让,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陆鹿打断他,“我不需要。” 她染回黑发的样子让季让想起了之前她步步紧逼只为睡他时的样子,只是现在,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跟刀似的往心口捅。 季让低着头,眼周红了一圈:“你先招惹我的不是吗?” 陆鹿深吸一口气,关系既然到这一步就该彻底断干净,没必要拖泥带水了,她索性把话说明白:“之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对,季让,我跟你道歉,对不起,以后眼睛擦亮点好好找一个女朋友,别找我这种的,刚刚楼下那个女生看着像是喜欢你的,长得也挺漂亮的,说不定也是你能喜欢的类型,你可以……” 你可以试试。 剩下的两个字像是鱼刺卡在喉咙里,陆鹿根本说不出口,她不敢喜欢他,却也不想让他喜欢别人。 说真的,陆鹿觉得自己挺贱的,表面舍弃得彻底,实则心里根本没放下过一点,她不敢保证自己对季让的真心能维持多久,只能推开他,越远越好。 “我可以什么?”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好像什么都告诉他了。 为什么这么委屈? 陆鹿想不明白,他们就算有过关系,也只是不能明说的炮友关系,更何况不是他们自己选的路吗?不都是抱着一时之快,不想负责的心理吗? 她不敢相信,只能一味地推开他。 “算了,那是你自己的事。”陆鹿别开脸,不去看他,也不想继续呆这。 太冷了,她想离开。 陆鹿背对着他,输密码的手在颤。 门锁打开的刹那腰间多了一道力,她被季让抱着,短而扎的发茬蹭到她的脸颊,她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而又清爽的味道。 陆鹿抓着他的手想推开他,可季让抱得很牢,她的一丁点力气在他面前根本就是没法比,又不能任他一直抱着,她会疯的。 她叫他:“季让。” 冰冷的唇瓣贴着她的颈,喃喃道:“你抽烟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