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遵纪守法的上进女孩,但辛雷忽视不了时间点的问题。 他看到了一条多年前安云暄与辛越的开房记录,只此一条,却与当年搜出辛越避孕套的时间点不谋而合。顺着这条线,手下的人掘地三尺调出了安云暄的诊疗记录。 庄翊明显地停住了,他还是说:“我知道的。” 辛雷看出了庄翊的动摇,没有点破。 “你自己的路,自己走吧,我只能点到这里。”辛雷用钢笔指了指那迭资料,“一对夫妻没有孩子,感情……” 庄翊失礼地打断:“大哥,我今天说了好几次‘我知道’了吧,不用我再重复了,我想我对外的形象一直都是一个聪明人才对,不是一台复读机。走之前我也想给您一个忠告,以对你好为名的过度干涉,对我,对云暄,对辛越都是一种伤害。” 庄翊没有联系安云暄,把自己关在不开灯的房间里。 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许多大事小事他们都共同商议过,两人也约定好了婚后不要孩子。他对子嗣没有特别的看法,既然安云暄不想要,那就过二人世界吧,他一向心静,能沉得住。 再之前安云暄也借着社会话题明示暗示过她厌恶生育与孩童,他只当是年轻女孩的共性,还庆幸过她遇到的是他,而不是那些生下来就伴随着繁殖焦虑的男性。 她竟然是生不了而不是不想生。可是于他而言这有什么区别呢。 安云暄在试探时是出现过一些细微的表情,表露出她的不安的。当时他浸润在恋爱的甜蜜里,忽略掉了细节,知道了真相再回想才觉察出此中真意。 说过那么多,做过那么多,还是逃不掉安云暄觉得他和普罗大众万千男人没什么两样,所有承诺都将流于表面。害怕他在婚后的方方面面寻找无法繁衍的补偿,她才选择了隐瞒吧。 不得不承认,初识安云暄时,他是有那么一点儿奇怪的心理,他很喜欢这个女孩身上坚韧不拔的劲儿,安云暄还嗔怒过“你是不是就喜欢我这种穷困潦倒的样子啊?” 一个十五六岁就要被家里卖去嫁人的女孩,能够在相恋之初就坦然她的感情经历和性经历已是不易,如果她只是图他的钱,大可不必这么做,这无疑会加剧把她扫地出门的风险。他虽从不认同那些观点,但活在这个社会里,他不会不知道大众的想法是如何的。 她不过就是没能完全摒弃世俗成见对她的影响罢了,那点隐瞒无足轻重。 相反,庄翊审视自身,自己对安云暄又做了什么呢,才让她充满不安,没有说出她的秘密。 他的问题好像是什么都没做。 庄翊还是翻开了辛雷给的资料,忽略掉调出的开房记录,翻到了安云暄的诊疗记录,在网上查阅着与疾病相关的文献。 经过长时间的研读,结合眼见的事实,他找到了方向。 安云暄的病症是怀孕困难,但不是绝症,有治疗成功的病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后面的说明,这一型的患者阴道发育正常,可以正常过性生活,有着与常人等同的性欲。 这给了庄翊重重的一击。 他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那些无关紧要的性观念成了他和安云暄的阻隔。 真好意思对辛越说“她想要的我都会给”,他连最基础的鱼水之欢都给不了她,仅仅因为一些可笑的性观念。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