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结婚,虽然可以和王耀,但她不想生孩子。 “你都有白头发了?”他把那根头发挑出来,细细的看。 “我学习的时候就有啦!”女人抱怨着说,“外语真的好难啊,我总觉得反正我也不出国,没必要分什么美式和英式英语,谁知道我真的碰上英/国人、美/国人了呢,他们每天都为了口音和语法吵个不停,一开始我还劝他们,后来直接无视,再后来一拳一个。” 他缺席了她这么多年啊。 阿桃的经历,王耀只能从伊万那里一知半解,弗朗西斯说她是他见过最了不得的女人。 这么多有趣的经历,他怔忪的等那根白头发、在阳光下显得透明的发丝,自己变回黑色。 自然是不可能的。 “我把我的子/宫摘了。” 王耀给她梳头发的动作停滞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我说?”摩挲着她的头发,王耀痛苦极了,“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好不好?” “如果女人的原罪是子/宫,那我把它摘了;如果女人的原罪是脸蛋,那我把它划破,不要伤心,王耀。”阿桃平静的说。 他一直在等她。从她回家的二十九岁,他的三十四岁开始等。 伊万陆陆续续来过几次,他也一直在等她。 直到有一天,孤儿院的新来了一个孩子,孩子开口叫她奶奶时,阿桃这才意识到,自己老了。 她会在孩子们成人的时候把他们放出去,叫他们自己去做事,有空回来看看就好。 只留下来几个残疾的,智力障碍的孩子。这些孩子放在社会上也会遭受社会的歧视、毒打,她便留下来了,人老了,体力跟不上了,也需要他们做体力活了。 “咦。” 有一天,王耀气喘吁吁地拖着一大堆东西出现在她面前。 “怎么了?” “我退休了。”他说。 “啊?” “打完印/度人了,帮助完越/南人了,光荣退休!”他伸出了手,“我之前还是个需要上战场的,现在我都远离前线指挥了。” “我为国/家奉献了大半辈子,青春、年华全给了祖/国,现在我退下来了,该每天陪你啦。” “喔,没事,我也有自己的事业要做。当个院长挺轻松的,照顾孩子们很有趣,我还可以赚翻译的外快……你哭了?” 半百已过的中年人眼睛里闪着光,“我很对不起你。” 每次想起来,他就想抽自己几巴掌。 他到底做了什么啊。 她得有多恐惧、多痛苦阿。 这全是他带来的。 “我不觉得你会原谅我,但是请你让我陪着你,你不在我身边,我会发疯的,可以嘛?”他小心翼翼的问。 啊,她也有满头白头发了。 但是人还是一样的,从一个温柔的姑娘,变成一个温柔的嬷嬷了。 “可以啊。”阿桃想了想,“又没什么大事,你的体力还可以干活么?体力活?” “能的。” “那就进来吧,你是将军?” “不是,就是个校级。” “那你好没用哟,人家们三十多全是少校了,你看看你,快六十岁了,还是个校级。”她随口说。 被嫌弃到的男人打击到了,“一般校级不得四十五往上?” “我又不懂。”阿桃理直气壮。 “好吧,我是大校。”王耀说。 “那还是校级啊。” 他快被气晕了,“大校在西/方就是准将。” “啊,还是有点……” “你打我干嘛!” 王耀收回手,没关系,一想到他可以下半辈子陪着她,一起变老,他的心就回到了二十岁,像个毛头小子,雀跃不已。 ———— 然而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