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朋友那边住。说要自己在巴/黎找工作。” “好吧,因为我是个管户籍的嘛,”基尔伯特从黑皮包里掏出来几个文件,帝国鹰的纹章在皮革上闪闪发光,“不论是谁,是固定人口还是流动人口,哪怕是在巴/黎事件出去又逃回来的人,我们这里都有记录在案,法/国人,非/洲人,吉/普/赛人,唔,你看,” 男人点点蓝色墨水留在纸面上的痕迹,“犹/太,” “其实这件事来说很难办,这是上头的命令,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帝国给我布置作业了,我就得完成,” “你们的士兵叁个月之前翻遍了我的家,什么也没有发现。” “是啊,可是有些事必须叁令五申,啊,你也知道我是刚被调动过来的,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 “抓捕那些逃起来,隐姓埋名的犹/太人。” 皮埃尔说。 “咦,原来你知道。” “你在布拉格干的事,大家都知道。” 基尔伯特笑起来了,眼睛里略过几丝危险的光,“啊,是这样。你知道我的猎犹行动?” “我不知道你是这样称呼你的杰作的。”农夫的语气略带嘲讽。 面前这个英俊无比的家伙确实很能干,他把布拉格,不,不止布拉格,捷克斯洛伐克全国的犹/太人全部被他一一搜到了踪迹,送他们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没关系,人们总是想把什么活动叫做一点带有目的性的行动嘛。我是这么想的,之前欧/洲有过几次大规模的猎/巫行动,我怎么也得给我的,”他顿了顿,“我的工作起个小小的名字。” “话题扯远了,我们回归正题,你看见过附近的一户犹/太人家吗?” “没。” “好吧,”基尔伯特翘起来腿,“假设一只老鼠现在要钻进来你的家,你会把它赶出去么?” “会的。” “为什么?”他认真的盯着对面人的脸。 “因为老鼠会转播疾病,咬坏粮食和人。” “假如有一只松鼠钻进你的家,你也会采取相同的做法么?” “大概率不会。” “为什么?黑死病已经是过去式了,老鼠和松鼠都是啮齿类动物,它们都会转播疾病。” “好吧,看来你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厌老鼠,松鼠是比老鼠可爱多了,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改变对老鼠的看法。” “……” “现在,好像是真的有老鼠钻进了你的家,我了解人一旦放弃尊严,什么地方都会去躲……比如……” 他跺了下脚,“这里?” “还是哪里呢?” 基尔伯特等待着,他甚至很悠闲的叼着烟,打开火机吸了几口,全身的力量靠在椅背上,很是放松。 “我们的士兵必须要对你家进行好几次彻底的搜查,这样才能解除你们的嫌疑。为了能让我的工作顺利开展,你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他压低声音。 “你想对暂住在我家的姑娘干什么?” “嗯,没什么,只是对东方人好奇而已,我对她的来历很好奇。”男人漫不经心的说。 “……你想要的话,她可以给你。她在我家就是个借住的,我想,她应该不会拒绝和你走。” “喔,你有这个权利?” “是的。” “啊,那很好啊,看在你这么爽快的份上,我答应给你份小小的奖励,只要你主动承认,我可以保证我们不会来打扰你们的生活。” “时间限制是,法/国还处于被德/国占领的状况。” 农夫的表情变了。 基尔伯特神色一肃,锐利的视线像鹰扑捉到了猎物似的,死死的盯着他,不放过他表情的任何起伏。 “你隐藏了帝国的敌人?” “是。” “他们在地板下面?” “是。” 皮埃尔流泪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一方面是家人,一方面是其他人,放在一个天平上,总会有倾斜的。 他不想连累自己的家人,只能把那个姑娘送了出去,那姑娘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是他们。 “指给我看。” “那么,”基尔伯特整理好文件,把帽子扣回头上,“今天打扰你们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