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昆/明,我们那边有人接头就可以了。” 静姝,是她的小名。 民国时期的人们特别喜欢拿《诗经》里面的人给自己的孩子们取名。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好。”阿桃想了想,无非就是跟着她把人送到昆/明以后就解决完事儿了,自己就相当于一个保镖。 充当护送角色的。 “等妮子在那边安顿下来,我们也会带着全家人一起去。” “没问题。” “那就麻烦你了。”陈先生不顾她的推辞非要给塞几张大额钞票。 还有一盒子银元。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少女一边感叹着这家人的犀利眼光,一边答应了下来。 深更半夜,睡不着的阿桃出来溜达溜达,其实是中途睡到一半被热醒了,睡不着了。 这个时候可没有空调吹,连扇子也需要自己手动扇。 盈白的月光下,有一个人影一样的东西正在爬树,身上还背着个小包,树后面就是围墙,跳围墙后面过去就可以逃跑了。 “干嘛呢?” 她快步走过去,站在树底下问。 “你要逃家?” 树上蹲着的就是孙觅雁。 估计这姑娘前两天也是以一种这样的方式跑出来的,毕竟大户人家的小姐出门肯定有人陪着。 然后落单就被…… “我不要去昆/明,我要去重/庆!” “啊?” “昆/明不安全,重/庆最安全!”她的脸色不好看,语气有点奇怪,还带了点神经质的抖动:“我要去最安全的地方!” “全国都不安全,”阿桃说,“因为逃也不能逃到哪里去……” “那我要去香/港!不!美/国!美/国!”孙觅雁癫狂起来了,开始大叫。 “香/港去年被占领了,而且美/国……” 小姑娘眯起眼睛,“你没有合法身份,过去也只是个偷渡客。” “在国内我会死的!” “哦。” “我真的会!” 她非常冷淡的抱胸,“在这边混不好的人,去到国外八成也会混不好的。当然你的条件已经比其他的人强多了。” 阿桃不太明白这姑娘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不过对于她来说,这姑娘想跑路的话,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望着有些被声音惊到的树叶在发颤,她便说,“你要是想跑的话,随便,”还省了她路上照顾她呢。 大不了把钱退给那先生。 少女晃晃悠悠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月光把所有的一切都照得透亮,仿佛现在置身于白昼。 ———— 江上横着铁链作成的索桥,巨蟒似的,显出顽强古怪的样子,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桥下凶恶的江水,奔腾着、咆哮着,发怒地冲打崖石,激起吓人的巨响。 弯弯曲曲的河流像一条长带一样看不见尽头。 这个时候的长江还是比较凶猛的,没有现代的工程,宛如龙在自己的地盘嘶声狂吼。 山里又冷,靠近江边的地方又潮湿。 她的身体有点不适应。 陈家还是挺有钱的,请了几个脚夫,还有马车。 虽然这个马车经常被她吐槽好像轿子。 “小姐,前面有好多人。” 阿桃不太喜欢和陌生的女性单独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 在亚瑟的亲切教导下,她学会了骑马,所以干脆骑马在旁边护着。 但是坐在上面时间一长,腿内侧就容易被磨破皮了。 所以还得下来走一走或者坐马车。 “嗯?”前方探路的人匆匆回来,不探路是不行的,这个地方有很多的山贼和土匪。 一只手掀开了帘子,陈觅雁纠结了一会儿,不得不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小姑娘。 她虽然是主事的小姐,但是在这种问题上,听这个女人的话比较好。 “望远镜,”阿桃翻身下马,从马车里面掏出了个望远镜,趴在边上看了好半天。 视线范围之内,的确有一大m.bOwUcHiNA.cOM